“抱歉,”他低声说,“我不该揣测”
柏之清,衣冠楚楚的优雅绅士,贵族出身,学生会的会长,从礼仪到履历能力已无可指摘。
于是旁人很难想象到,他被谁扇了耳光,而后像信徒般虔诚温顺,以外套盖上那人的双腿,温声嘱咐对方处理伤口。
“怎么才能让你消气”
“什么都可以吗”
岐玉的阴郁是短暂的,他又恢复了居高临下的、兴味的眼神。
往地面指了指,说“既然你要道歉,会长,来帮我穿鞋吧。”
地上是一双黑色玛丽珍谢,鞋底是朱红色。
岐玉并着腿,坐在沙发上,柔白的双脚垂在一旁。
他肤白如雪,从大腿、膝盖到脚尖,无一不是珍珠白的色泽,莹润的,仿佛能揉捏出水。
见柏之清沉默,岐玉沉下脸“会长不是要让我消气吗”
柏之清一言不发,蹲下身拾起那双鞋。
居高临下的角度,被俯瞰睥睨,这位学生会会长依然是平日的神情,只是眼神微微有了些变化,他望着岐玉的脸,一双冷眼,睫毛在雪白的脸颊投下扇形的阴影,微翘的唇往下,是平坦的着黑制服的胸腹、裙摆一双修长白皙的腿。
年轻男人身材高大,衣着永远得体整洁,他生了一双斯文温和的眉眼,戴上金丝边眼镜,一眼就给旁人以王都精英的气质。哪怕此时他帮别人穿鞋,以这种羞辱方式道歉,也不让人觉得卑微反倒叫人想起丛林里,某些大型的野兽。
岐玉觉得这场景很新鲜。
不生气吗。
他们两人都在彼此厌烦柏之清偏要装作温和模样。
但不管柏之清刚才是不是故意的,他都不喜欢。
“怎么这么慢还不如我养的狗。”
岐玉低头,轻踢了一下男人的膝盖。
柏之清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细嫩的脚踝此时还握在他手中,苍白细伶的一圈。
休息室的柔和灯光,像是一团浅淡的光晕,照亮了岐玉柔白的面颊一张绝对罕见的美貌面孔,眉目深刻,神色兴致勃勃。
岐玉还以为柏之清忍无可忍要爆发了。
但男人镜片后的眼神仍然温和斯文,歉意地叹气,说“抱歉。”
柏之清低下头,轻轻地捏着他的脚踝,将鞋子穿上了。
黑玛丽珍与柔白如玉的双腿,极其相称。
柏之清仍然圈着他白皙的脚踝,似乎是因为哨兵拿枪的关系,他的双手修长、骨节分明,指腹粗糙有茧,只是这么捏着脚踝,岐玉就觉得很不舒服。
仔细看,腿上已经有了一圈红痕。
他踢了一脚挣开,冷声说“你不如狗。”
“你是说边绍元”
“当然是他。”
“我实在好奇你们的关系,只是主仆吗”柏之清忽然问。
不然还能是什么关系
岐玉懒得理他。
门外传来了叩门和嘈杂声,是离开的其他学生会成员。
对话就此结束。
柏之清遗憾,轻叹说“他们到了,我们下次再聊”
他恢复了之前那种亲和的状态,与外面的其他人点头打招呼。
但见到从休息室出来的男人脸上有伤痕,学生会的众人不由得一愣,但这还不是事情的高潮,当岐玉的身影从门里踏出且用看垃圾的目光看他,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疯狂交换眼神火花四溅。
如果对面那个人是岐玉的话,一切都显得很合理了。
大小姐与很多人关系都不错,朋友到处都是,唯独对男友身边的男人态度十分恶劣。
尤其是校草、学生会会长。
但柏之清对岐玉的态度恰好相反耐人寻味。
报校花生气了
上次这么发火还是因为跟班不听话
不得了,原来学生会会长对大小姐也
他一直表现得很明显啊
你不如说这个学校谁对大小姐没有一点想法
跟班追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