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禅院家术式的了解,不比你弱哦”
就算速度快又怎样,抱歉,她是炮台型法师,除非迫不得已,从不近身战斗。
三分钟后,禅院直哉已经满身是血,像个死人般趴倒在地面上,唯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没有死,只不过离死也不远了就是。
昏暗又幽闭的房间内,冷气吹得窗帘微微摇晃,零星的阳光从窗帘底部透过,温暖的实木色地板,飞起的粉尘,垂下的床单,静谧又平和。
在这样充满生活气息的场景中,却有粘稠的血液,在地板上无声蜿蜒,像是条蛇一般,渐渐向着八神缘的脚边爬去。
暗红色的鲜血,眼看着就要接触到她的脚趾,缘轻轻一抬脚,轻盈地避过地面上的血迹。
走到禅院直哉的面前,看着脚边已然奄奄一息的对方,她眼底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是拿起放在床上的手机,在通讯录中慢慢找起禅院直毘人的电话。
就在这时,地上趴着的人却忽地闷哼一声,脑袋微抬,似乎有醒来的迹象。
缘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抬起右脚,就这么径直将其踩了回去。
沾染血迹的金发看着又脏又乱,同禅院直哉平常那副精致骚包的样子截然不同,很快就弄脏了缘的脚面。
白皙的肌肤印上几抹刺目的红,纤细秀气的脚踝仿佛一捏就碎,却如此强势轻慢地践踏着脚下之人,视觉上带来的巨大冲击,莫名有种摄人心魄的美感。
只可惜,房间中唯二的两个人,一个依旧在慢条斯理地玩手机,另一个,却正与地板亲密接触,生死不知。
新得的手机,还没加上太多联系人,缘很快就找到了禅院直毘人的电话。
正准备拨出之际,她却蓦地一顿,垂眸向下看去。
不知何时,禅院直哉竟然醒了,由于后脑被她紧紧踩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放在他脸侧的左脚,却被其一手拽住。
脚踝被满是血迹的手掌包裹,湿哒哒的,缘不耐地皱了皱眉,将手机扔回床上。
咒术师可真难杀啊,这都还能有反应,和虫子有什么区别
脚下的身躯微微颤抖,禅院直哉的体术不弱,身体素质更是远超现在的她,仅凭一口气,拖着半残的身躯,竟然慢慢抬了起来。
小腿逐渐悬空,为了稳住身形,缘不得不放下踩在其脑袋上的脚,向后退了一步。
只是被他紧拽着的左脚脚踝,却依旧在对方的桎梏之中。
“八神缘你死定了。”
沙哑又暴戾的男声在狭小的房间内回荡,内伤带来的影响,让禅院直哉的声音并不十分连贯,甚至还轻咳了几声,吐出星星点点的血沫。
即便如此,他却丝毫没有收敛自己脾气的意思,不停地辱骂着。
“不过是禅院家一个卑贱的养女,你怎么敢,女人就该好好呆在家里生孩子”
“唉。”
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撑起上半身的对方,缘轻叹一口气,面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眼底却翻涌着近乎实质的杀意,更衬得那双漆黑的眸子,深不可测。
“直哉你啊,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
微弱的火光在半空中闪过,刹那间,禅院直哉的右臂便被粉碎,血雾喷涌,在缘的睡裙上留下几道血痕。
“就像只发情的公狗似的,从小到大,又爱乱吠,又爱随地撒尿呢。”
松了松脱离束缚的左脚,看着已经被剧痛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对方,她唇角弧度渐深,声音依旧舒缓而淡然,动作却丝毫不留情。
一脚踹出,任凭禅院直哉被击飞至落地窗处。
索性她的力气不大,窗户只是发出几声沉重的翁鸣,便又归于平静,只可惜,窗帘却被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