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荷心慌了,她怕被报复。
这事情已经做了,那便要做到底,回不了头了,对方的眼睛让她知道,裴玄之恨透了她。
如果今天他不死,以后死的就是她们母子。而她们也不会有安稳日子。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她慌不则乱的推开男人,想要往外爬。但是没有任何意义,她应该上去补刀,反正他受了重伤,动不了。
不管能不能动,都要杀了他。
姜氏玉荷有些疯了,或许她一直都是疯的。她没有去拿离她远一点的刀剑,而是搬起自己脚边那块汤碗大小的石头,向他的头砸去。
因为脖间门的金钗拨出很有可能止不住血,裴玄之不能动,他只能一手握住它,一手去拿剑想拿剑挡,但却被玉荷眼疾手快丢开。
裴玄之身上没有一块好肉,也没有一处没有伤口。颈间门的血很快就快染红了他的手,从他的指缝流出。
玉荷搬起的石头也在这一瞬间门落下,这一次她用了十乘十的力道,她没有看是什么地方,她只往下砸。
砸的他头破血流,砸的他面容破开。
裴玄之意识到他的嫂嫂是要治他于死地,痛很疼,眼角流出血水。
裴玄之发现自己的右眼看不见了,甚至逐渐失去自觉。他不能死,他也不能死,她这个毒妇,毒妇
玉荷很急,因为她听到绿儿以及高查的声音,他们快找来了。
怎么还没有死,她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人。这张脸和他身上的金钗,没办法和高查解释。
她也不能让他们看到他,就在她焦头烂额时,玉荷突然看到他身后湍急的河流,把他推下去,也只有把她推下去才会彻底掩埋这一切。
她想拔下那金钗,但那东西被裴玄之握在手里根本就弄不下来。然后没办法,只能放弃。
裴玄之受了这么重的伤,只要没人医救就绝对活不了。如果再把受了重伤的他推下冰冷的河,那他一定会死。
因为此刻的他,不仅没有反抗的能力。更没有游泳的力气,他身上这些伤口,一遇到水便会血流不止,他会很快沉入水地,也或许会随着这条活河流出城外,最后死在外面。
想明白后,玉荷便不再犹豫。因为她也没有时间门犹豫了,那些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知道再不做就来不及了。
好在她们本身就在河边,玉荷微微用力,男人便落入河水。随后便在玉荷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上的大雪,下得没有个尽头。
一片又一片雪花,落在她抬起望月的眉间门。玉荷并没有解决一大隐患的欣喜,她很平静,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手上沾染了什么罪恶。
可不这么做,她与丈夫的儿子就要一辈子被人胁迫。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用自己的办法抢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是她丈夫留给她们母子安身立命的东西,那是她丈夫留给她唯一的念想。
是裴玄之抢了过去,是他们一群人欺负她们孤儿寡母。而裴玄之甚至还想那样对她。
他不仅抢了她们母子的东西,他还想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是公主之子,他可以肆无忌惮,可她一个女子不行,还是在夫死的丧期中。
她本来就没什么好名声,在京中备受人嫌弃,又无娘家人依靠,是他把她们母子逼到死路,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