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应浅浅时常觉得谢忱是个冻手的锯嘴冰葫芦,平日里连和他多说几句都觉得冻得够呛,这次硬是和他聊了快有十分钟。
而他,全程都没有看她一眼,甚至连动都没动几下。
为了白月光守身如玉到这种地步,够感天动地的。
她打了个哈欠,拿起睡衣回浴室换衣服,房间里有开暖气,但还感冒着,只穿浴袍有点冷。
转身时,她未见那冷情的人抬起了眸,暗得若深渊。
而那本杂志,早已被压出深折。
应浅浅吃了感冒药,犯困得早,还未十点便上床扯被子盖上,对谢忱表现得十分放心。
这可是能为了白月光恪守自身的男人,她但凡犹豫一秒,都是对他们可歌可泣爱情的不尊重。
“我习惯睡左边。”她也没给什么商量的语气,说完后便顺手关了灯,拉下眼罩酝酿睡意。
几分钟后,她身边的床垫忽地轻轻往下压,隐隐冷香泛开,霸道地侵入四周。
应浅浅不习惯身边有人,干脆翻身背对谢忱,继续地酝酿睡意,勉强一夜好梦。
第二日起来,身旁的位置已经凉了,浴室传来水流声。
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几天,应浅浅的感冒彻底好了。
不一样的我们在这几天正式做起了宣发预热,热度已经炒得很高,第一期的直播即将开始。
直播前一晚,应浅浅收到了节目组发来的邮件和短信,让她前往集合点,并在着装上搭配和自己职业有关系的元素。
应浅浅受邀,是因为半年前开了一家旗袍博物馆,还因此上了报刊文字采访。
节目组根本不知道她真正的职业,将她定位成了爱好古典的全职女儿,直接让应浅浅穿着旗袍去。
她这人爱好很杂,新潮和古典的都爱。
应家注重传统文化这块的培养,应浅浅有钱有人脉,收集了不少名家旗袍作品。
后来和谢家联姻,谢家人打听到她这个爱好,颇有意趣地以她名头建了座旗袍博物馆,当作聘礼之一。
外头的人都不知道这其中有谢家的手笔,只当是应浅浅自己收藏多到放不下,这才开个博物馆来展览。
第二天早,应浅浅下楼吃了早餐,等用餐结束时,她慢悠悠地擦着嘴,朝桌上其他人道“我这几天有个工作,需要出门几天。”
谢奶奶有点心疼,“你这才休息没几天,怎么又要工作了让小忱送你去上班吧,别累着了。”
老人家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下了让谢忱送应浅浅去上班一事。
应浅浅去了衣帽间,拿出谢家为她订做的海派旗袍。
旗袍由海市数位极富盛名的旗袍大师手工裁剪而成,紧赶慢赶的,花了快半年时间才做好。
这是应浅浅第一次穿上它,搭件同色系的羊绒毛呢披肩正好。
她生得极美,单凭素颜便可轻松压住重工刺绣旗袍,只需简单地将头发挽起,戴上饰品,随手拿了个手包,踩着低跟下楼。
楼下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只剩谢忱一人。
他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手机的金属外壳,透着股闲散。
见她出现,男人搭在手机上的手忽地一顿,指骨微不可查地曲起,目光凝滞片刻才挪开。
“走吧。”应浅浅眼尾微扬,右下角的红痣像藏着个小钩子般的,说着便朝外走,都没看多谢忱几眼。
这几天每天晚上都和他睡同个床,天天看他,烦了。
他颜值是高,可是和谢忱联姻前,他俩人怎么说都算得上是个王不见王的死对头关系,谁没事想抓着死对头看。
谢奶奶让谢忱送她,估计是火眼金睛看穿了两人发乎于礼的关系,想借机让两人培养感情。
他们一同坐上后座,隔着楚河汉界般的距离,空气凝滞到司机都感受得出来。
司机被气氛尴尬到把车开出谢家老宅,下了半山腰,才想起问后座两人要去哪。
谢忱报了个地点,是节目组的集合地点。
应浅浅想起了剧情,他们本应出门后分道扬镳,分开抵达集合点。
蝴蝶效应来得飞快,明明没做什么改变,现在却成了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