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朝堂上风起云涌,身处后院的亦嫣自然是不知情的,她只知道近日胤祺是越来越忙了,府上也是越来越热闹,时常会有官员到访,然后聚集在胤植的行云堂内议事,甚至有时候太子和十三阿哥也会到访四贝勒府。
亦嫣隐约能感受到这场夺嫡之争已进入白热化,也感觉胤祯到身上的重担是越来越重了。每次来蒹葭阁看她和孩子,眉宇间都是皱眉不展的。
可她也不能为胤祯做些什么,所以只能和四福晋一起共同管理好四贝勒府,带好孩子们,让胤祯无后顾之忧。
除此以外,她还很自觉,不再随意往前院找胤祯了,以免会遇到前来议事阿哥们和官员。这日,太子又来找胤祯,而胤祯将人迎到大堂坐下,然后请道“二哥喝茶。”太子挥了挥手“不喝了,我来你这里,不差一口茶。”胤祯收回目光,然后默默地端起手边的茶喝着。
太子见胤祺打算装聋作哑,便直接了当道“老四,你也知道,有些话孤不便在毓庆殿说,今儿我又来找你,是想问你你到底能不能给孤一个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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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胤祺放下茶杯二哥,恕弟弟不能答应你。
太子语气激昂道为何那老八都能用国库里银子为保清而铺路,你为何就不能行使手头的权利,为孤拉拢官员胤祯,你究竟是效力于朝廷,还是效力于孤
所说的朝廷,就是意指康熙这个皇帝,太子这是在问胤祯是不是想讨好康熙,而另谋其路。
胤植神情肃穆道“我效力朝廷也就是效力于二哥,我要是和八阿哥一样,不顾念大清的未来而去结党营私,那倘若边疆敌人来犯的时候,这国库却连一个子都没有,咱们又何来的钱粮去调动兵马去御敌还是说二哥未来想的是得到是这样一个动荡不安的江山
太子神情一怔,双肩耷拉,人一下子就颓然下来“你以为孤像这般吗”他不用,未来的江山是不是他的都曾可知。
胤植神色动容,然后语重心长道“二哥,大哥和老八不将大清未来的江山当一回事,但你身为储君,未来的大清的皇帝,却不能像他们那般短视啊。
太子自嘲一笑是啊,我是大清的储君,可四弟,你见过当了三十年的储君吗
他是皇阿玛一手带大的孩子,也是皇阿玛最骄傲的孩子,曾经他也有许多抱负,也曾心怀鸿鹄之志,只是随着年岁的增长,他却壮志渐消,还有父子间微妙的变化,父衰子壮就像是一把刀时时悬在他头上,更别说还有保清对他的步步紧追。
再后来后面索额图下狱,被折去一大臂膀以后,他便愈发没有信心,这最后登上皇位会是自己。
这桩桩件件怎么能不让他心焦
胤祯也知道太子这些年的难处,现在见向来高傲的太子如此,便郑重道“二哥你放心,无论发生任何事,我和十三弟都会站在你身后鼎力支持你。
太子闻言心中宽慰不已,便笑道“多谢四弟,你就按照你所想的去做吧,孤已经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了。”
太子接下来果然并没有再逼胤祯用自己权利为他而做事了,反而是整个人沉寂了下来。一时间大千岁一党,反而水起船高了起来。
大阿哥近日很是春风得意,因为近日朝堂上支持他声音越来越高,反观
太子一党,就像是落败的公鸡,在朝堂上都不敢随意吱声
看上去他似乎离储君之位更进一步了。
然而随着胤祺向康熙上报了这近半年的财报以后,康熙当众雷霆大怒,指责起八阿哥和大阿哥的党羽起来,降了不少之前获利官员是职,然后提拔起太子这边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