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春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常年住院的外婆。
住院费很贵,他自己可以省吃俭用但外婆不能,所以秋田春成了贫瘠家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很会卖东西。
比如卖时间、性向、脸,还有身体。
成绩不好,或许本身就无心学习,十来岁便懂得广撒网引诱鱼儿上钩。
至于他为什么会割腕,那间狭小的情侣酒店又发生过什么,谁也不知道。
因为他已经死了。
而尸体不会说话。
告别夏油杰后竹内春回到了租房。
老旧的梯子发出吱嘎吱嘎惹人牙酸的声音,他一边摸出钥匙一边想着如何凑下个月的药费。
任务好难,又是找主角当舔狗,又得挣钱养家糊口,水电费也快到结算日期了,还没到最热的时候,今晚就不开风扇了吧。
咔嚓一声钥匙插进了门孔,手感有些奇怪但竹内春没有在意,毕竟这片区域是真的很破旧。
他推开门,将书包随手放在鞋柜上,盘算着今晚的饭菜。
屋外天蓝云白,屋里却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借着稀薄的光走进厨房,竹内春弓下身捧起一手水往脸上冲,水渍很快打湿了额发,他用手抓了抓,捞到脑后,这才开始脱外套。
这阵窸窣声淹没了房间里的其他动静。
没有丝毫察觉的竹内春半眯着眼,伸手解开衬衣,热气扑腾,熏得一张脸粉红,未擦干的水珠从面庞上一路蜿蜒,落进劲间,侵入胸痛激起少年颤栗的轻嘶。
袖子卷到手肘,露出手臂上狰狞的伤疤,他再次弯下腰捧起一抔水要往脸上盖,突然地板发出承重的脆音,咚地他被一道黑影压在了水池上
“宿主快跑”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与系统同时响起的是一道嘶哑的男声。
竹内春浑身一震,这人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说过了,我们已经结束了”他拼命挣扎,忽然有冰凉的东西贴着他的劲肉如蛇般粘糊的摩挲。
“不行”男人猛地凑近,橱柜上方是块叶扇窗,他满是沟壑的脸丝毫不差停在几束昏沉的光里。
那张脸越贴越近,几乎与他鼻尖相抵,竹内春瞳孔紧缩,盯着血肉外翻的伤口心脏猛跳。
“看。”渡边,也就是那日被夏油杰撞见纠缠竹内春的西装男,他伸手轻抚自己满脸的割痕,长度大小竟是与竹内春手腕上的如出一辙
“这样我们就一样了。”渡边再不见昔日精英的神采,满脸胡渣不说,眼瞳还泛着骇人的红。
“别怪我了好不好我没骗你,真的已经离婚了钱全部留给你,别离开我,你别离开我”
“我你先放开我。”他试着沟通。
对方发出模糊的碎笑,蹭狗一般贴着他的后劲深嗅。
“放了你会跑的。”
“我不会,你先放了我好不好我渡边我手疼。”
十来岁的力气怎么可能与成年人抗衡,感应到衬衣被抽出,一只冰凉的手不断探入,竹内春隐忍着颤抖,直到后劲被湿热的舔舐,猛地仰头撞上“啊”
曾人捂脸竹内春几步并做朝外冲,可没跑几步就被人拽住头发扯了回去。
两只手臂被紧紧锁住,竹内春扭过上半身却被压得更实,他只能抬脚朝后踹,仿佛早料到他会如此,渡边啪地煽去。
竹内春的头被煽到一边歪着,眼神涣散,耳朵里全是嗡鸣,没一会铁锈味布满口腔。
“都怪你跑我不是故意的啊,疼不疼我给你吹吹”他的指缝攥满了他的发,病态至极的将人贴进掌心中,起壳的嘴唇不断吹出热气,又哭又笑的仿若精神患者。
竹内春再不敢妄动,他假意服从,等待对方放松警惕,然而可等到的只有衣衫被脱的结果。
有一瞬间竹内春仿佛回到了死灭洄游,那时候他也是这样被人肆意摆布。
太弱了,他太弱了。
眼睁睁地看着裤子被拽下半截,竹内春双眼猩红,胸膛因怒火不住起伏,突然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他挣脱了男人的桎梏,身体前扑,抓住了什么,在肩膀被握住的瞬间,扭头挥舞
扑通一声,世界终于清静。
竹内春神情恍惚的握着话筒,嘟嘟声仿佛一道紧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