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私家侦探跟踪,阻止我和别人交往就是你说的让我幸福”
竹内春抿紧嘴,半响抬眼看他,如同某种小动物湿漉漉的惹人亲吻。
“我找不到你。”
“也不是要阻拦你和别人交往,”他认真将知道的消息告诉他,“餐厅外的那位夫人开得都是些空头支票,真正掌管财权的是她的”
“所以这就是你跟踪我的理由”伏黑甚尔再次强调。
显然他在怀疑竹内春的目的,除了对方的性取向,他想不出别的原因了。
竹内春也明白,所以干脆如他所愿,可脸却不受控制的红了,他结巴道“我、我”
男人挑眉,“什么”
“我”像是鼓足勇气,一张瓜子脸熟透,双眼透亮得如雨后晴空。
但眸光深处是平静的,连半点多余的涟漪也无。
“喜欢。想对你好。”
隔间一片寂静,伏黑甚尔浑身僵硬,大脑嗡嗡的,比祓除特级诅咒时更为躁动,他想笑却连牵动嘴角发出一丝耻笑都做不到,指骨松了紧,紧了又松,像是被禁锢住了四肢,许久才松开他。
没有戏谑的言语攻击,只是平静的摔门离开了。
满是伤痕的野兽该如何让他信任会被人爱这件事
又该如何让他相信幸福是会再次降临的
竹内春不懂,他只能用最笨的方式,像系统说的那样追逐在人身后,捧起他似真似假的心。
伏黑甚尔从无视到又开始拿玩笑,用那副万事不入眼的欠扁样说他。
“抱歉呢,我对男的不感兴趣。”
“别了你做的那东西能吃”
“回去乖乖上你的学,别学我到处赌。”
“烦不烦”
“一点伤不用你管。”
“小律春,你闹够了吗。”
竹内春回到家,将特意买的药和努力熬了数小时的汤通通倒掉,他茫然地瘫在沙发上,耳边是系统心疼的安慰声。
没有希望的事情再怎么努力都不行啊。
可他没有放弃的选项,这是重生的唯一方法了。
屡屡受挫不是没有怨气的,所以他减少了去找人的次数,私家侦探依旧养着,时不时会受到伏黑甚尔昼夜颠倒的日常报告。
他与形形色色的人从宾馆出来。
他又接了任务。
杀人或者祓除诅咒。
他受伤了,被人埋伏。
他狠赚了一笔拿去赌了,血本无归。
他不喜欢喝酒,因为喝不醉。
他很随便的与人交往亲密,却永远不会把心随便的掏出来。
他喜欢熬夜,睡不着会一直开着电视,什么都看最爱的还是球,输了也会生气,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过后又是一幅世界不留我的颓废样。
他有一个儿子,但从没回去看一眼。
他是那种随时会消失的人,像海上钢琴师的1900。
他不善良,甚至毫无亏欠的做着恶事,从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死于非命,如同报复世界一样报复着自己的命运。
伏黑甚尔,提起这个人的名字,他就感到无力。
究竟为什么惆然竹内春不太想深究,他要活的轻松些才是,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为了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