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给你带了饭,在宿舍。”
“你最近怎么回事,前不久体能训练也是一头栽倒,没记错你是人吧怎么像动物一样还要冬眠”
面对他的打趣,栗发少年垂首着勾唇笑了笑。
“有点累。”
“累”
“嗯。”
打听不出什么五条悟耸耸肩,嘴里念着好吧,搀起人离开了医务室。
外面下着大雪,寒风尤为冻人,五条悟展开无下限替他挡去猎风与狂雪,一路穿过教学楼往男生宿舍走,等进了竹内春的房间,将人安置好后出去了。
没一会提着一袋子东西进来,他打开粥递到竹内春手边,又抓起药盒反复看,等确定好了一样样掰开放齐,然后催促起他。
“快吃,吃完后喝药。”
竹内春缓了好一会儿才拿起勺子,捧着温热的碗,慢悠悠地吞咽起。
“不回家吗”五条悟双腿展开坐在凳上,一手随意的置在膝盖上,一手撑着下巴问他。
“看情况。”
“骗人吧,就没看你收拾过东西。”他朝空荡荡的屋内望了眼,“杰已经回去了,大概收假才回校,我的话也要回家哦。”
“我知道。”
屋里一时间静下来,身体难受,竹内春实在吃不下了,他放下勺子,就着汤水吃药,在心理建设了好久才把那些颗粒吞下。
对方递来水,接过来匆匆灌了几口,等哽咽感淡去,忽然听见他没什么起伏的声音。
“你这样看着怪可怜的。”
揣住水瓶的手腾地僵住,瓶子慢慢放下,脸上的神情又恢复成从前的平淡。
他低垂下眉眼,不看人,视线定焦在碗上,“我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爸妈死了后,感觉笑容变成了一种罪,可哭没用,不光哭,连怨恨,愤怒同样毫无意义。”
浓重的鼻音低声说着那些不为人知的心事,目光却平静又柔和。仅半年他的身体大不如前了,明明跟着他们一起在做训练却越来越瘦,只不过玩了场雪,吹了点风就烧得不省人事。
“如果我过得太自在,他们会”
“你这是什么狗屁想法。”五条悟打断,满脸不以为然,“又不是你杀的,为什么要有负罪感。”
面对他的沉默,有些烦躁的啊了声,这时手机响了,五条悟翻开盖子,盯了两秒挂断,走前在门口道“身为咒术师就要做好随时赴死的准备。”
“丢掉身为普通人的过去吧,能大笑的时候就敞开胸怀笑,再说利用我啊,反正我又不会在意。”
“如果不愿意,就努力变强吧。”
房门吱嘎拉开又轻轻阖上,屋子静悄悄地,格子窗外天色灰蒙飘摇着雪花,随着风拍打玻璃的阵阵脆响,偌大的高专渐渐空了,恍惚间他想起初来这里的场景。
甘于弱者的身份是种罪吗
“我并不这么认为。”夜蛾正道往布里塞着一团又一团棉花,和室燃有暖炭,缭缭茶香飘扬在空中。
“十七年的正常生活,突然接触到诅咒、咒术,换做是我也不可能做得比你现在更好了。”沉着的声音仿佛蕴含无尽的宽容与力量,“不要和天才比啊。”
“他们、应该说能在咒术界生存至今的人都有点不正常。”
“别看杰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其实他很疯的。悟自如惯了,但有时候也在依附着杰的话判定行动。”
“两小子半斤八两,胡闹起来全都没完没了。”
夜蛾正道缝合着咒骸的身体,半抬起眼对面前的人说“你要记住自己和他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