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美纪去附近的商铺买了三件浴衣。
夜幕降临时,竹内春被她拖起来,少有这么“不穿不罢休”的姿态。
他没忍住笑容,在系衣带时忽然想起三年后伏黑惠满脸失望地说他还记得什么的样子。
明年的这个时候津美纪会被人诅咒陷入昏迷
玻璃门被人叩响,伏黑惠在催促他快点。
匆匆系上腰带走出去,穿着一蓝一粉的俩小孩正盯着手机低语。
出门前他被伏黑惠喊住,防蚊喷雾绕着周身转了两圈,津美纪拎着手袋在远处掩嘴笑,伏黑惠涨红了脸喊住她,作势朝她喷,却被无情躲开。
望着这一幕,竹内春总感到恍惚。
未来的伏黑惠想必很自责吧。
仿佛感同身受,苦闷得不到缓解,只能压抑自己不去给任何人带来麻烦的心情。
那时候看他总不由自主拿大一岁的狗卷棘作对比,失望下却忘记对方也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小孩。
一个得不到爱,却又细腻温柔的默默照顾他人感受的小孩。
在体贴女士这方面,比他爸强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小孩。
竹内春穿着一件灰黑条纹的浴衣,夜幕下,沙滩被月光照得苍凉发白,也映得衣下的肌肤莹白泛光。
岸上站满游客,不时有孩童追逐着从身边跑过,海天一线下篝火的红如同一轮太阳,照得黑暗无处藏匿身影,人们欢呼雀跃地围绕它高举双手,开心舞蹈。
津美纪问他要不要去,竹内春摆手,脸上挂着淡笑,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吹晚风。
伏黑惠不太情愿地被拖走,离开前看了他好几眼,竹内春只当他不放心,挥手做放心状,让他尽情去玩。
海浪声由远及近,其中还掺杂着人们幸福的欢笑。
竹内春在心里喊系统。
一声又一声,他的声音实在渺小,几乎淹没在喧嚣的风浪里,直到冰冷的水渍碰上脸颊。
竹内春激灵了下,仰头看见伏黑惠。
“头发怎么湿了”
伏黑惠就地坐下,才懒得管脏不脏,抓起他的手,将冷饮塞进掌心又令五指合拢拿稳。
脸色很淡,但眼中的温度是软的,“被水枪溅到的。”
看着手里的沙冰,竹内春目光上扬。
仿佛肚里的蛔虫,不等问就说“津美纪和刚认识的旅客去捞金鱼了。”
毕竟津美纪,又温柔又漂亮,性格那么好肯定招人喜欢。
竹内春放下心,“不去玩吗”
“没什么好玩的。”
闻言他捧着沙冰吞下一口,只觉下坠的世界急速飞起,双肩猛颤,被伏黑惠撞见了,对方身体前倾无声地替他挡下大风。
氛围正好,竹内春看着他头顶的55幸福值道“惠不想成为咒术师对吗”
少年不再像初见时说“怎么都无所谓吧”。
对于他的变化竹内春了然地点点头咒术师这种不断内耗,朝不保夕的垃圾岗位只会摧残青少年的身心。
“不想当就不当了。”
“我努力挣钱,以后你和津美纪就去过想过的生活,看她的样子似乎挺喜欢海,等再大一点一起去海边找个房子定居吧。”
说出口的话竟慢慢与记忆里伏黑惠告诉过他的那些重合在一起。
竹内春顿住,许久才想起来他已经没有系统可以作弊了。
挣钱
他上哪儿去搞十个亿的赎身钱
脊梁僵硬着,许久泄气般垮下肩膀,他不知道的是,黑夜下伏黑惠的眼睛如星昼般亮起了惊人的光。
万万没想到远在东京的主角会找上门来。
伏黑惠与狗卷棘的初次见面谈不上友好,不过归功于后者单纯爱玩的性格,打闹下伏黑惠多少有点难以招架,没多久那阵别扭劲过去,但撞见他和佐佐木春亲密的样子后脸色特别难看。
竹内春从股盘上回神,望着狗卷棘高达86的幸福值时发了很久的呆。
他变得犹豫不决了。
没有系统在,他惶恐得不行,做出的每次决定都要迟疑好久。
旅行结束后,回到埼玉竹内春一边训练伏黑惠,一边挣钱,眨眼半个月过去入不敷出,他抓着两个空荡荡的口袋,找上了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