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垃圾岂有此理。
双脚踏进屋中,两面宿傩一把将人揪起来,怒火下尖锐的黑色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脖颈中,可想到不得近主又不得不卸掉力气。
这算什么
既不能打又没法折磨,诅咒之王憋屈得满腔怒火熊熊燃烧,深红的瞳仁一片冰冷,暗道早晚他会找到解除术式的方法,到那天必定将面前的咒术师生吞活剥
一声巨大的雷鸣自空中炸起,竹内春悠悠转醒,黑白分明的眼布满惺忪的湿意,只道电光将面前的黑泥照得犹似恐怖片里的恶鬼,浑身激灵下条件反射的一巴掌拍去
就听见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仿佛是谁的自尊啪的碎了。
两面宿傩近乎咬牙切齿道“咒术师。”
反应过来的竹内春立马装无辜,犹似小白花颤颤巍巍地投降“我、抱歉我没想到自己睡觉会这么不老实,你没事吧”
只道揣紧他脖子的力道更用力了,竹内春忍受着痛,继续无辜的戳他伤口,“宿傩,你现在的造型好独特哦。”
屋里灯火大亮,里梅被两面宿傩一个阴戾的眼神骇到罚跪,而罪魁祸首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翻出叶子牌。
上次砍树剩的木柴被他做成了牌,不能说有多精细,但胜在能打发时间。
他跑到角落拽人起来,里梅却不肯,没辙竹内春只能蹲下来劝“别往心里去,他就是杀不了我拿你出气呢。”
银发少年一动不动地趴跪在地上,时间久了腰腿必定承受不住,可他却像没事人一样,足足跪了半个钟头。
竹内春心里不忍,小声说“我和他闹着玩以后你躲远点,免得被波及。”
等两面宿傩一身清爽地回到屋里,就看见该死的咒术师衣裳大敞的在玩牌穿着他的衣服,烛火下肤色尽是诱人的光泽,长发披散,懒洋洋地撑着一张雄雌莫辩的脸。
倒是会穿,确切地说知道他不会在意后,越来越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视线扫过里梅,人维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泡了个澡后两面宿傩心中那口恶气勉强散去,正要命人出去就被不知死为何物的咒术师打断。
“终于回来了”
宿傩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丝毫不受目光影响,竹内春翻身而起,半边袖子滑下露出截光滑的肩膀,但他毫无所觉,一脸兴奋地举起手里的叶子牌。
“这么大的雨睡也睡不着,不如来玩牌”
宿傩冷呵一声,“你在狗叫什么”
他是睡了,连雷雨都轰不醒,自己也确实睡了,不过就是淋了一身泥水,以天为被罢了。
“汪汪”
两面宿傩彻底无言,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面前这个能屈能伸,还能狗吠的咒术师。
等他坐下,竹内春赶紧冲角落的少年喊“里梅,快过来”
银发少年却一动不动,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般,宿傩撑在案机上,深红的眼朝那处扫去,没什么起伏道“起来吧。”
里梅这才撑起身体,跪了这么久却不见一丝疲软的痕迹,双腿稳稳地一路走来。
竹内春说了一通规则,奈何对打的人全都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他不甘心,扒拉起两面宿傩的牌,讽刺他会不会玩。
“你想死”
到嘴的恼话又因为意识到对方不会死而生生卡住,两面宿傩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烦躁,抽开手甩出几张牌。
不等里梅出手,竹内春哗啦一丢,牌没了
顶着宿傩看死物的目光,他的心那叫一个爽啊,暗道杀不死你就恶心你
不知不觉夜渐深,雷鸣褪去满世界只剩下轰隆的大雨,浓热的秋季已经接近尾声了。
几个仰天的哈欠下来,竹内春实在撑不住抱着牌歪倒在地,里梅俯身察看,冲盯着牌思索如何出招的两面宿傩道“睡着了。”
闻言深红的瞳仁微微偏转,盯着眼底挂青的咒术师,“别管他。”
隔了会又道“下去休息吧。”
屋外风雨交加,深更半夜竹内春再次醒来,屋舍昏黑,浑身冻得冰凉,一片昏暗下他看见了两面宿傩。
翻转身体,故意滚进他的怀里,寻了处舒服的位置便不管不顾地闭上双眼。
两面宿傩早在人翻身那刹就醒了,他没动,就是想看对方要做什么,却没想到等来的竟是拥堵的怀。
当真不怕死。
两面宿傩冷着脸踹开他,翻身继续睡,可没一会后背又给人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