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奇葩的守灵妖怪颤巍巍地捧着一个深红锦盒来到粉发男人面前。
两面宿傩瞟它一眼,脚还没踹到,妖怪便哎哟哎哟的一路滚远。
真够那啥的。
一时间咒术师厚脸皮的模样浮现在脑海,揍它一顿的想法瞬间歇了,摆摆手眼不见为净地让其滚远点。
妖怪惊喜不已,连连哈腰撤离,两面宿傩用咒力撬开锦盒上的小锁,忽然身后的里梅道“宿傩大人对春很不一样。”
对这名字颇感陌生,两面宿傩看过去“谁”
“咒术师。”
他哦了声,往回走时轻飘飘地说道“他连名字都告诉你了”
里梅难得没有第一时间回应他,这事搁谁谁不迷糊,明明是人主动告诉你的,自己没记住还反过来醋他为什么会知道。
不行啊,他是一个合格的随从,里梅垂下眼,“无意间听他说起梦话”
两面宿傩长嗯了声,像在思考,半响答非所问道“他什么时候和你一块睡了”
“没有一块睡,只是生病的时候照料过。”
这话后男人再没开口。
等走出阴暗潮湿的洞穴,寒风扑面的同时深红色的锦盒应声落地。
望着指尖长长的红绳,两面宿傩发出疑问“这东西能实现愿望”
不是说咒术家手中的宝物个个都有通天的本领么,一根绳子
又不能吃也不能打,是让他拿来套头
“咒术师,你”
话音刚落他终于想起来那名极其畏寒的术师没有跟上来。赤红的眼眸渐沉,其中夹杂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低气压,接着便听里梅念了声“春”。
叫得那么亲密做什么。
男人面无表情地抬起眼,大风自身前飞卷,衣饰雪白的少年在狂风中如同一盏随时扑灭的烛灯。
他的身骨极其消瘦,两面宿傩清楚地知道褪去衣物后,两块肩胛骨隔着透光的里衣仿若蝴蝶脱蛹,随时就要飞出,他的手虚虚一拢便能盖住大半。
因着畏寒,平日穿得多抱起来全是厚实的触感,像一颗圆鼓鼓的球。
算聪明,不会乱跑等着他回来。
宿傩喜欢听话的人。
等走近便瞧见不光发顶堆积了厚厚的雪,连同长睫与衣间都累了不少冰碴。
两面宿傩盯着他,发现他的眼眶极红,就像笼中圈养的白兔子,通红一片惹人欺负。
发现他不太对劲可两面宿傩并没有特别在意,只是抓着绳子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这一晃确实将人晃回来了。
见他表情凝固,天寒地冻的许是呆久了吧,连嘴都不会张了。
“知道这是什么吗”
原本没抱期待,却不想咒术师闷闷的嗯了声。
两面宿傩眯起眼,二人四目相对,便听少年沙哑着嗓音道“它能制造幻境。”
幻境
闻言两面宿傩失望至极,原以为是能实现一切愿望的圣器,真是
“没劲。”
说完这话手里那根跋山涉水才拿到的绳子被他随手一丢,恰巧落在了竹内春肩头。
取下鲜艳的红绳,望着它竹内春只觉呼吸困难。
说不清道不明,原来一切都是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