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唉”
“安心啦,等工作结束我会立马回来”
“说得好听,哪次进组不是半年。”
木上桃枝子心虚道“之前那些都是为了冲奖,得好好打磨嘛,这次全是老戏骨,最快三个月就能回来。”
不等林阿姨继续发火,她扔下果盆溜进厕所,隔了半分钟探出头,露出讨好的笑容“等着我给你们一人包个大红包啊”
“呸谁要你的红包”林阿姨瞪道,却被她狡黠的样子逗笑了。
等竹内春回到家时已经人去楼空了。
放下运动背包,迎上林阿姨小心翼翼的目光他平静道“她喜欢戏,天生就是做明星的料。”
林阿姨心头泛酸,红着眼连连拍他说好孩子。
不哭不闹的孩子是没有糖吃的,死去的鹤见春早已习惯,更何况如今的竹内春。
虎杖悠仁父母双亡,爷爷性格倔强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大节来临竟没有亲戚上门探望,巧合的是两人的家庭都是残缺的,就像找到了填补缺口的模具,整个假期他们都混在一起。
跨年那天虎杖爷爷身体不适早早睡下了,因为竹内春的一句想看夜景,虎杖悠仁爬上了屋顶,等确定好位置半边身子探出来,朝檐下的他伸手。
他穿得厚,爬上去花了点力气,等坐下后白色的羽绒外套沾了块灰,怎么都擦不干净,最后干脆不管了,躺下来,双手揣进衣兜,就那样吹起风。
寒风啪啪打在脸上的滋味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虎杖悠仁从包里翻出帽子给他,竹内春没接,眼神示意不想动。
“你怎么那么懒。”
“冬天懒点怎么了熊还会冬眠,如果可以我也想呢”和虎杖熟了后他越来越肆意妄为,怼天怼地,就差把好脾气的虎杖气走。
气走又如何,以他的脸皮必定能把人哄回来。
“行吧行吧,你躺好别动我给你拿橘子去。”
无聊时竹内春的脑袋里总会冒出些奇奇怪怪的梗,这个梗第一次出现时虎杖悠仁疑惑极了,追问他究竟什么意思,竹内春想也没想道父爱。
从那之后两人乐此不疲地争做对方的爸爸。
虎杖悠仁张手给他戴上帽子,拉过头了,得来句软绵绵的抱怨“我看不见天空了。”
“是是。”将帽子往上扯了点,虎杖悠仁翻身似乎要离开。
“做什么去”
“给你拿橘子啊。”
“真拿”
“难不成还有假。”虎杖扬着爽朗的笑,目光澄清,姿态坦坦荡荡,“虽然我们家没什么钱但橘子还是有的。”
竹内春抿了下嘴,“我没那个意思。”
“我知道。”
“你过来吧,我现在不想吃。”
虎杖悠仁疑犹地看着他,“不是因为懒”
竹内春瞪圆了眼,找回面子似的嘀咕着“等会下去再吃。”
等两人一起躺在屋檐上,望着上方只觉满天漆黑如深渊望不到尽头。
天空之上是宇宙,那宇宙之外是什么
人类好渺小啊,渺小到抵抗不住大自然的一击,脆弱到一场病就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