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遵从本心,也明白这样下去只是浪费彼此的时间,所以乙骨忧太干脆利落的收刀。
“不打了。”
话音刚落周身的重压消失不见。
虎杖悠仁捂着胀痛的胸口,诧异地抬起头。
“我叫乙骨忧太,五条老师的学生。”
乙骨忧太招回里香,朝他们走近,接着解释“在国外出差时老师曾来找过我,拜托了不少你的事情,不过我身上有高层下的束缚,所以失礼了虎杖君,能麻烦你让我杀一次么,交差后我会用反转术式治疗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先带你去见惠。”
自被咒术高层下令铲除,虎杖悠仁无法再回学校,也因此不能与昔日的同伴相见,错失了许多早该知道的消息。
竹内春拽着他的力度腾地收紧,虎杖悠仁沉默着,终是躲开他的目光,抬头对五条老师的另一个学生点下头。
“好。”
他将自己的命视为天秤,其中五条悟的重量尤其沉重,而鹤见春则落到了泥地。
察觉到松动的力道,虎杖悠仁反手握住他,什么也没说,更没有勇气去看那双失望的眼睛。
胸膛被挖开的剧痛令虎杖悠仁冷汗直流,他在最后时刻控制不住地看向身侧。
只看见一张冰冷的脸。
鹤见春面色苍白,囚徒一样死死盯着他。
这个时候他还不明白自我牺牲对于竹内春意味着什么,也不明白那双漆黑的眼睛流露着何等可怕的执拗与绝望。
再醒来鹤见春不见了,胀相说,他先一步去了结界。
巨大的不安笼罩在心上,他坐立难安的样子引来伏黑惠僵硬的安慰。
“没有,我不是因为要进结界害怕,我只是”虎杖悠仁抿紧嘴。
我只是觉得自己大概做错了,令他伤心了。
竹内春并没有去结界。
成神后,他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十分特殊。
诅咒将他视为同类,陌生人对他有着超出常人的信任,就像胀相的保护,乙骨忧太没有发动进攻。
形状诡异的诅咒们如同动物般亲昵地蹭着他,簇拥间把他带到一座古朴的庭院前。
御三家之一加茂。
是羂索百年前寄生过的地方。
竹内春踩上台阶,看门的侍卫上前阻拦却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诅咒争先撕扯皮肉。
血顺着泥石板流淌,所过之处宛如地狱之手狂乱抓挠,很快它们爬上竹内春的脚。
他拖着一地血,在绝望的惨叫声下步上回廊。
今日天气甚好,明媚的阳光一如初次醒来的那天,那天爸爸妈妈冲进病房,用温暖的怀抱帮他冲散了这个世界的陌生与害怕。
他似乎看见了爸妈,在幽深的走廊尽头抬着手为他指明方向。
竹内春已经没有泪了,他哭够了,也苦够了。
失望一点点堆砌,曾选择过的人们都放弃了他。
夏油杰说喜欢他,却又亲手杀死他,
明明知道他爱干净,却让他满身是血,形状恐怖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