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效率肯定是不高的。李铭心很燥。下午的一切都让她很燥。
但她努力克制燥意,硬是把自己的屁股钉在凳子上,做了套模拟题。
19点结束学习时,室友的手机电量刚刚耗完,正在借充电宝,见她要走,都不用李铭心打发,室友自动留下,说要待到图书馆关门,不然今天就废了。
她总是在一天的最后一刻突然觉醒,李铭心见怪不怪,让她加油。
循着池牧之的指示,李铭心找到了图书馆地面停车位。
这两百米七绕八绕的路是她第一遍走。
这辆车也是她第一次主动去找。
卡宴的车门也是她第一次自己打开。可这些事无比熟悉,像前世做了好多回的动作。
车门一开,他惺忪的俊颜也像看了无数回。明明这也是第一次。
车内很暖,他西装脱掉丢在了副驾,襟前扣子解的很低。见她来了,拎起西装往后座一丢,揉了把脸“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李铭心刚坐上车,他便靠了过来。她垂眸未动,等他气息接近。
池牧之手臂圈至左肩,近如侧身低语,锁舌的金属闪过眼前,一条安全带“嘶拉”滑下,虚贴着她的弧线自动收紧。
撤离时带起的那股小风,掺着木质香味以及被风吹淡了的烟味。
“抱歉,这次不是故意挨这么近的。这个位置确实不太好弄。”他说的倒是坦荡。“那上次是故意的”李铭心调侃。
他偏头“哪一次”
“不记得了。”
池牧之噙着淡淡的笑意李老师,那就忘了吧。
车子穿过半座城市,驶往大剧院。
李铭心一路贴着车窗,头也不回地认真看街景。那股劲儿,用池牧之打趣话说,就是“比看电影还投入”。
他们来得晚,地面已经没有车位了。驶入地下泊完车,池牧之手摁上了右腿,喃喃道“要下雨了。”
一股酸胀隐隐袭来。
“下雨前也会难受”“看情况。”他走到副驾,为她开门。
“可以问疼多久了吗”“五六年吧。”池牧之又问了她一遍,害怕吗
你疼你的,我怕什么李铭心还是这样想的。她虽是不解,仍弯起了唇角“不怕。”
池牧之为降低她的心理负担,说他也不常听这种,等会困了就一起睡。李铭心做好了附庸风雅和格格不入的打算,真准备补眠。
不过还是不能低估音乐的力量。
音乐会比李铭心想象的精彩。她听得入神,一度忘了时间,忘了自己在哪儿,和谁一起,要做什
么。
浩大声势里,她化作一缕同音乐起舞的魂魄。
结束,现场掌声雷动,持续了两分多钟。
他们在二楼贵宾看台,起立时才
侧目,发现了庄娴书。
那女人爱四处看,估计早看见了他们。这会正鼓着掌,用“看,我说什么来着”的了然目光看向李铭心。
李铭心朝她点点头,继续看向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