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池念第一次给李铭心讲小时候的事。
和猜的差不多,池念的妈妈三十多岁得了癌症,早已过世,池念很长时间都跟池竟雇的一个阿姨住在县城,没多没妈,不过有钱。如果不是池牧之,她肯定还在县城,等各种奇怪的叔叔来帮她应付老师。
李铭心不会安慰人,只说“那现在挺好的。”
池念哭得一愣一愣,跟着她说“唔挺好。”
不对好什么呀好她以后出了国,逢年过节就真的只有自己了,在语言不通的国度求生存,她都不知道怎么熬下去。
池念想想低头又抹了两滴眼泪。
十点,池念哭累睡下,李铭心坐在落地窗前看了会烟花。
这里不在市中心,虽有禁烟火明令,但依然有几个不知死活的有钱人放起烟火。她蹲坐在16楼的天空,看硕大银花贴着脸绽放在眼前,心头划过巨大的惊叹号。有钱真好。
池牧之发来一条消息睡了吗
李铭心回复准备
池牧之行
她洗了个舒服澡,从十点半睡到十二点左右,直到外面有极其微小的老鼠拆家的动静。窗帘严丝合缝遮去光线,李铭心于一室黑暗中坐起身。
池牧之举着杯水,边喝边回房,经过对面门口,犹豫了一下,门由里打开了。
李铭心散着头发,额侧有几丝凌乱“回来了”“嗯。”他声音隐有疲惫,很低很轻,没睡
“睡了。”
“嗯。”
稀疏的烟火在零点变强,经落地窗放映,忽明忽灭,宛如巨大的闪光灯咔嚓拍照。
李铭心往走廊尽头的小窗望了一眼,又问“你现在睡吗”“洗个澡就睡。”“好。”
说完以上,又都没有走的意思。夜晚让呼吸暧昧,滋生泛滥的温柔。
池牧之抬手,为她抚平额角的碎发,指腹温柔地一下一下,又舒服又抓人。李铭心眨眨眼,呼吸越来越急。
稍稍倾身,还未落下,手机震动响得和烟火一样突兀。
李铭心先以为是池牧之的,鼻尖相贴,见他盯着自己,才迟疑着回头,发现梳妆台上的手机正一闪一闪。
黑夜里,这光好刺眼。
没可能啊。不会有谁打电话给她。骗子这个点也应该在过年。
她拿起手机,是一串陌生号码。接起,她不说话,等对方开口。
那边声音清亮,健康的少年感穿过声筒,扩响在夜里“新年快乐铭心”
李铭心知道是谁了,呃叫得真亲切“嗯,新年快乐。”
她声音冷冷清清,没有同龄人的亲热。
“打扰了吗我本来想微信给你发的,但你没通过我。”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哦我id叫狼狗
18。
李铭心不好意思,我不怎么用微信。现在去通过一下。池牧之斜靠门框,垂眼小口抿水,眼神明灭不定。
没事没事,不知道你不用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