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咋样了”,福生踉跄着上前给他娘顺了顺气。刚刚那一幕可把他给吓坏了,这会儿说话都磕磕绊绊地不利索。
“无事无事,方才就是想咳嗽了一声罢了,没想到自个儿把栗子吸进去了。”福生娘面色恢复如常,说起话来也顺畅多了。
福生这才放下心来,转头“噗通”跪在地上,“见君,谢谢你救我娘一命”,说罢,弯腰就要给谢见君磕头。
“使不得,福生哥,你这是作甚可是要折煞我”谢见君避开福生行礼,硬将他从地上拉拽起来,不过恰好赶上而已,自己懂些急救的手法,哪里能承这样的情分。
福生为人本就憨实,又极重情义,得谢见君这般帮忙,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谢家的事儿,就是他的事儿,若是有需要自己的地方,必当竭尽全力。
众人见福生娘当真无碍,探究的目光都落在了谢见君身上,想着这小子啥时候还有这神通就看他抱着福生娘颠儿两下罢了,这人就好了,可比村里大夫都要厉害上许多。
殊不知小小一事,自己就在村里人眼里大变样儿,谢见君心里还惦记着被他留在原地的云胡和满崽,匆匆地告别了福生和他娘,紧赶慢赶地往田地里走。
回来地里时,云胡正拿着镰刀在收豆子,满崽个头小,又没得什么力气,便提着小竹篮子跟在云胡身边,捡掉落在地上的黄豆。
见他回来,二人齐齐扔下手里的活儿,凑过来异口同声地问起方才的事儿,得知是福生娘吃栗子噎着了,现下已经好多了,满崽学着大人模样,拍拍自己胸脯,老神在在地嘀咕了两句,“幸好,幸好。”
谢见君被他逗笑,揉了把他毛茸茸的脑袋,哄得他到一边儿玩去,还叮嘱他,莫要乱吃东西。
听福生娘没什么大碍,云胡也跟着放下心来,福生娘是村里少数对他表达过善意的人,帮他求仙婆办事儿,还给他菜饼子吃,是个顶顶好的人,他不希望她有事儿。
晚些,
收了一天豆子的三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家,谢见君卸下身上挂着的麻绳,活动了活动酸痛的肩膀,这垛满了茎秆的板车比去时重多了,原是不好推,如今更加难,有云胡和满崽帮忙一路扶着,才将其费劲地推回了家中。
收下来的豆子需要脱粒,谢见君将码好的茎秆一捆捆地重新散开,铺满在院子里的平地上,高举着连枷,来来回回,不停地击打着干枯的茎秆。这连枷是由一柄长杆和一排平整的木条做成,平日里用来给豆麦脱粒,他从前仅仅是在历史书上见过,如今自己拿到手里用起来,顿觉新鲜得很。
但很快,他便没了那股子新鲜劲儿,只因连枷这农具,用起来实在费力又费时,一院子的茎秆,靠着他和云胡俩人忙活,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呢,更何况,还有那十几亩的豆子没收呢。
正当他发愁时,院子外传来福生爽朗憨厚的声音,“见君兄弟,我来给你们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