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恶意的作弄。
沈玄默抱得很稳,穿过花园间的小径,从后门进了屋子。
顾白衣一时都忘了腿还麻不麻,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自觉地搂住了沈玄默的脖子。
炽热的怀抱自带着一种稳稳当当的安全感。
顾白衣恍惚了那么一下,瞬间感觉自己好像真的越来越往“娇弱”、“吃软饭”之类的方向堕落了,但更不可思议的是,他并不觉得讨厌。
被人放在心上宠溺爱护的感觉,确实容易沉溺。
沈玄默当晚终于结束了独守空房的生活。
种种风波过去,转眼时间就到了六月份。
天气越发炎热,顾白衣也渐渐忙碌起来。
临近期末周,顾白衣还要再另外补上原主之前欠下的一堆学分任务。
等到下半年大四,大部分人都要考虑未来工作的事了,辅导员再三提醒一定要提前关注各项学分缺漏,免得到了最后才发现毕不了业。
原主前两年忙着打工兼职,当然没时间去做诸如德育类的学分任务,顾白衣以前上学的时候没这个烦恼,以至于无意间就漏了这一项。
好在课业方面任务不算重。
顾白衣加了学校里的志愿群,抽了点课余时间跟低一两级的学弟学妹们一起接了几个志愿工作。
其中一个为期一个月,在医院前台当导航志愿者,帮一些中老年病患指路和操作自助机器,六名学生一起排班,一周要去三次左右。
除此以外还有武馆那边的兼职。
正式挂了职就不好再像过去一样随意来去了,一周总得到场几次。
顾白衣还在攒着工资准备给沈玄默的礼物。
这么一忙起来,一些琐碎的小事就顾不太上了。
某天上午上课的时候,嵇兰因碰了碰顾白衣的胳膊,小声问他“这几天那个理工院的大神
是不是都没有再来了”
顾白衣回头看了一眼,先前总是来蹭课的男生果然不见踪影。
虽然他从来没跟顾白衣说过话,但另一个校区理工类专业的学生大老远跑过来蹭课,怎么看都透着古怪。
再看他总是不自觉地盯着顾白衣看,很多人都猜测他是为了顾白衣来的。
不过自从那次黑料贴事件之后,私下里传顾白衣八卦的人少了很多,偶尔有些风言风语,也几乎传不到当事人面前。
还是嵇兰因对那件事产生了一些心理阴影,所以有事没事总会偷偷摸摸关注一下最新八卦。
好在流言倒也没有传得特别离谱。
对方从不主动靠近打扰,更没承认过是奔着顾白衣来的,一周蹭课两次,都是上完课就跑,绝不多留。
顾白衣跟他其实没什么交集。
这会儿突然听嵇兰因提起,他才隐约想起那个人之前都会蹭这节课的,今天却没有出现。
不过说到底那也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所以顾白衣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并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可能是额外的知识已经汲取够了吧。”顾白衣随口应了一句。
原本他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早上的课程结束,顾白衣在食堂吃过午饭就直接去了医院,继续做他的志愿工作。
这种工作重在体验,一班就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基本安排在早晚高峰期。
在工作快要结束的时候,又有一位老人步履蹒跚地走向志愿服务台,说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比比划划地问他们怎么挂号看病。
搭班的学弟帮他在自助机上挂了号,看了眼挂号单,提醒他上四楼。
老人佝偻着背,面露窘迫,看看来往的人群,有点局促地问“我我不知道怎么上去,小同志,你能不能带我去一下”
学弟笑容一僵,压着烦躁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
他跟女朋友约好了帮她过生日。
这一来一回恐怕就要迟到了。
但老人满脸不安,他又不能就这么把人丢下。
这会儿医院门诊都快要下班了,要是老人自己瞎转找不到地方,说不定就白跑一趟了。
顾白衣送完另一个病患回来,见状便加快了脚步走过去,温声应下来“我送这位老伯上去吧。”
学弟顿时松了一口气,又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麻烦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说着他就解下志愿者的证件牌,绕到柜台后面拿了包,一边卡着时间在手机上打卡,一边匆匆忙忙朝门外跑去。
顾白衣无奈地笑笑,在手机上跟沈玄默说了一声,然后转头跟老人交流了几句,接过他的挂号单领着他上楼。
老人视力有点障碍,看不清太远的东西,亦步亦趋地跟在顾白衣身后,连声说着感谢。
好在他挂号的那个科室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