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莹再三确认,终于相信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她不仅睡醒一觉就穿越了,而且醒来就躺在冰冷的地上,额头还不断往外冒着血。
四周漆黑一片,屋里没有电灯,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见。
叶秋莹忍着头晕目眩,摸索着找到了一盒火柴,点燃油灯的瞬间,昏黄的灯火朦胧照亮整个房间。
四周依稀可辨,茅草屋顶土坯墙,桌椅盆架灰土炕。
颇具有年代感几案上方,挂着一面圆镜,镜子内映照着一个陌生的女孩,与她有七八分相似,只不过女孩比她年轻了个近十岁。关键是女孩一张小脸毫无血色,不仅惨白,脸上还挂着鲜血如同女鬼,险些没将叶秋莹吓死。
叶秋莹缓过劲来,才意识到这是穿越后的自己
她哪里还敢耽搁,快速翻找干净的棉布包扎伤口,大概是灵魂和身体开始融合,一段陌生的记忆,犹如走马灯,在她的脑海内徐徐展开。
华国1982年,五月春,柳桥村。
与她同名同姓的小姑娘,刚满十八岁,却送走了患病多年的母亲。
父亲、母亲接连去世,原身一夜之间成了孤儿。小姑娘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精神恍惚不慎撞到脑袋晕厥,因性格内向孤僻,晕过去之后迟迟也没人发现,最终导致失血过多而亡。
与此同时,她穿越了过来。
记忆中,叶家早年条件还是不错的,家中甚至还有一名女工照顾饮食起居。
原身父亲是工匠出身,木工铁器都有涉及,早些年积攒了不少积蓄,也算半个土财主。后来因成分问题、四周邻里等各种因素,叶家家财被没收充公,家徒四壁只剩一亩荒地。
打击太大,叶爸没过几年就走了。
孤儿寡母的日子并不好过,叶妈身子骨也落下了不少病根子,前阵子发病最终没能熬过去。
若说之前,原身还能跟乡亲们说上一两句话,现在却是变得越发沉闷孤僻,不愿意与人往来,这也导致原身晕厥半天也无人察觉。
叶秋莹消化完记忆,伤口也已经包扎完毕。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穿到八十年代,但既来之则安之,有钱没钱开心与否,日子总是要过的。
入夜后的小山村,万籁寂静,除了虫鸣狗叫几乎听不见别的声音,所以当一声惊叫划破夜空,霎时惊动了附近的村民。
叶秋莹本不想理会,可那人偏偏摔在自家门前。
三三两两的乡亲提着油灯出来,似乎是有人掉进了沟里。
等叶秋莹出来时,两三个壮汉已将摔得七荤八素,满身泥巴的中年男人拉了上来。
张平生扶着后腰,呜呼哀哉显然摔得不轻。他猛然看见叶秋莹站在篱笆门前,很想唠叨几句门前烂泥巴路也不整整,害他连滚带爬摔了好几个跟头。
可一见女孩头上绑着白布条、面容憔悴,顿时歇了心思。
这丫头刚没了妈,哪里还有心思管泥巴路
“秋莹,你头咋啦”
叶秋莹对眼前的中年男人有印象,原身甚少与人接触,寥寥几个想要记不住都难。
此人是柳桥村的村队长张平生,早年当过民兵,性格也算豪爽,原身母亲的后事,多亏有他帮忙。
“张叔,我没事,就是不小磕了下。倒是您,没摔伤吧”
“没事,你叔我皮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