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在她胸膛缠绵,鼻音在心口缭绕,却半点没舍得再进一步
如同呵护一朵被狂风骤雨摧残过的花,养护她纤嫩的筋骨,抚平她曲卷的花叶,然那中间的娇蕊,还没有彻底复原。他轻嗅观赏足矣,不忍采撷。
为着他最后一刻的停歇,谢琼琚感激而歉疚。她被他换了个位置,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便也没有抬头,只用一排贝齿深深浅浅咬他胸膛。
贺兰泽长臂揽过,捏过她半边脖颈,抬起一张闷了许久的面庞,没你这样的,我都歇了,你还闹郎君体贴,妾铭感五内。
闭嘴吧他将人拎开些,翻身合了眼。
谢琼琚躺在他身后,不声不响,安安静静。只抬起一只手,在他背上蜻蜓点水地打圈圈。未几,男人翻过身,将手拍开,拥人入
眠。
陶庆堂的宴席,除了贺兰泽早早退场,还有一人亦是提早离宴,乃并州刺史夫人吕辞。只是丁朔却是始终在席,并未离开。
自家夫人有孕,又念身子不适,这丁刺史倒是当真坐得住。
尤似孩子不是他的一般。
主要啊,这席上不还坐着公孙姑娘吗公孙姑娘品貌几何,可是连我们老夫人都看得上的。说来可惜了,本与主上好好的姻缘,六月都该成亲了
谁会想到主上的原配夫人死而复生,活活勾了主上的魂。如此落单了公孙氏,急煞了丁夫人瞧你这嘴碎的论福气,还得是谢氏女,若是换了我,一回没死成便是两回也没脸活下来“可不是吗今个她居然敢如此众目睽睽赴宴,也就主上捧着她浑不知自己里里外外累了多少人不自在”
如此窗牖半开,算是把话听得清清楚楚。
其实,自住进这陶庆堂,二十余日来,此等风言风语,听得不少。琉璃多次想去呵斥住了,奈何吕辞道客居之中,没有管主人家闲事的道理。
故而,便隔三差五就能听到这些言论。
平素还好,今日竟然将她肚子里孩子都掰扯了进去,血脉的事岂容他们这般胡乱嚼舌根。琉璃气得要将她们扭去贺兰敏面前受罚,只是依旧被吕辞拦下了。
吕辞这会看不出愠色,只是脸色煞白,两眼空洞,一只手死死地按在胎腹上,攥着上头的衣裳。
夫人,您哪里不适吗琉璃看她这般模样,只跺脚道,您就该按实用安胎药的,喝一顿倒的一顿的奴婢去请大夫“回来”吕辞叫住她。
“那奴婢让卫首领请君侯回来”
闻“卫首领”三字,吕辞更是摇头,半晌道,她们、她们怎会说孩子不是
“夫人,她们就是话赶话。您又不是不知道,哪处后宅没有这样嚼舌根的。左右是这千山小楼的主母实在出格,连着老夫人院子里的人也看不过,才这般愤愤不平,没了体统”琉璃抓着她的手道,“奴婢就说不该来这趟的”
她四下环顾,叹道,这里原就是个大旋涡,好在过两日我们就回去了,不怕。
“来了,他们还这般日日同道。你瞧他这晚宴席上,垂首一盏接一盏地饮酒,瞧着是谁也不看。其实此地无银罢了我要是不跟着来,天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吕辞红着眼,目光落在拢起的肚子上。
这胎快五个月了,但其实不是很稳。
琉璃,你说这联盟成了,他们可是又要一起披坚执锐,上场杀敌;那、若是没了联盟,就在并州城中,就我和师兄我好好
给他生个孩子,我们一家三口守在在北地,不同这个那个去掺和,也、也挺好的是不是
不联盟琉璃不解道,可以吗
“有什么可不可以的,这不本就还没有应答吗,盟约书还没签呢”
丁朔踏月色回来时,吕辞已经上榻就寝。她抚着小腹道
,妾以为郎君会早些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