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来,搁在一旁的石桌上检查,顺道嘱咐薛灵枢。索性竹青早已分裹清晰,上头也标注了姓名,没有浪费太多的时辰。只是谢琼琚从里头拿出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一柄折扇,扇面上是她亲笔所绘的“灵鹊兆喜”图。
这个是给薛大夫的。她捧上去,拙笔一点贺春的心意,薛大夫不要嫌弃。
“灵鹊兆喜”出自禽经。
“鹊”字放在新春即为喜鹊报喜,送给薛灵枢又是赞他医术似扁鹊,加之她那般高深的丹青技艺,实属有心。薛灵枢喜不自胜,接过翻来覆去地看,当下便搁在手中摇开,自是一股风流意气。
“这是冬日。”皑皑嗤道,薛大夫也不嫌冷。
诸人笑过不提。
谢琼琚面上笑意未减,又拿出一物,放在包袱外,如此将包袱系好,捧给薛灵枢。
薛灵枢看她拿出的东西,却是慢慢收了笑靥,一时没有移步
,想说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张口。到底还是皑皑出声道,“阿母,这个腰封不是你缝给阿翁的吗您怎么拿出来了”“阿母只是练练手艺。”谢琼琚将包裹推上,冬日白昼短,薛大夫早些上路吧。等等皑皑掂足抓过包裹,欲要解开,拿出自己的东西。
她闻贺兰泽要西征,且是在料峭二月,遂用前头剩余的鹿皮给他缝制了一副护膝。
“你作甚”薛琼琚蹙眉道。
“阿母不送,那我也不送了。”
为何谢琼琚问。
皑皑低着头,片刻道,您不给阿翁送贺礼,自有不送的理由。我怕就我送了,你会生气伤心。顿了顿又道,“阿翁送我们来时,同我说,阿母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一定要和你一心,切莫反着来。”山风呼啸,谢琼琚一下红了眼眶,鼻尖泛酸。
她蹲下身,将孩子的手从包袱上挪开,握在自己手里,你送你的,阿母没什么好生气的。他是你阿翁,你为人子,送份新春的贺礼表你孝心,实属正常。
皑皑展颜,点点头。
薛灵枢终是没再多言,示意小厮接过,拱手离去。三人站在山门口目送。
许久,谢琼琚扛不住严寒,打了个哆嗦。竹青见状,上来扶她,道是人看不见了,回吧。谢琼琚含笑颔首。
皑皑两人都已转身,小姑娘却一动未动,谢琼琚回首看她,见她望着远处出神,遂又唤了声。“阿母”皑皑追上来。
“翁主看什么呢,这般出神”竹青搀着谢琼琚,忍不住探过身子问道。小姑娘默声摇首。
谢琼琚低眸看她,回想孩子眺望远方的神色,只揉了揉她脑袋,未再追问。
山间岁月匆匆,确实平静许多。
薛真人鲜少见人,加之谢琼琚的病情薛灵枢已经整理得足够详细,这一个月来联合三馆的医者一起多次探寻方子,根据她的体质,配出了柴胡疏肝散和血府逐疲汤两味药。是目前最能够帮助她解郁安神,养心补气治疗病症的。
她在用到第二个月的时候,稍微有了些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