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当真再不得喝了。
新婚夜,且留他两分清醒和精神,做新婚事。
为帝后再斟酒,重行礼。一个府衙出不了两种司礼官,一样的迂腐。
贺兰泽怔怔看着手中满瓢的酒,直待谢琼琚在对面用力一扯,将连接两瓢的红绳崩直,瓢中酒微漾,这人才回神。笑又不笑地同她互拜,满饮烈酒。
谢琼琚亦是饮酒毕,只在放下酒瓢的一瞬,看面前人忽的踉跄了一下,不由瞥头忍笑。原也不要他言语,礼毕这处礼官带人自然退下。
殿中换了稍暗的烛盏,宫人分作两拨分别拥着帝后两人去不同的汤泉沐浴更衣。等等。”谢琼琚簪冠罗衣退下,止住了竹青的手,附耳悄声,“你去一趟陛下处,快些。
“果然还是殿下清楚陛下,陛下将将卸冠,便已模糊起了睡意。根本无法沐浴,一屋子人正不知如何是好。”半个多时辰后,竹青扶着沐浴毕的谢琼琚出来,看着已经在榻上睡熟的人,不由低笑道。
谢琼琚在楊畔坐下,绞了帕子给他净面。
是林舍人带他的常侍给陛下擦身的。”竹青捧来醒酒汤,压笑道,“都醉了,还能想着不要宫女伺候。
谢琼琚闻言弯了弯眉眼。
陛下可真好说话,奴婢说不让她们侍奉,便得辛苦殿下您。他竟然愣在那处半晌,最后道了声那我自个来结果拧不干巾怕,自个恼了
还笑谢琼琚
用力拧眉,嘴角却怎么也压不平,半嗔半怒道,如今在宫里,不比以往
说一半,自己也笑了。
只将醒酒汤扔在案上,不喂了,醒了累的还是我。上榻落账,满殿灯熄,只剩案头一盏烛火。和外头即将圆满的月。
月华如水,随日出消散。
新婚翌日,尚有礼仪。
谢琼琚早早醒来,但没能早早下楊。罗帐帷幔间,是青丝铺褥,玉山倾颓。驾毒绣被翻起千层浪。
修整了一夜的男人,旷了一余年。借着未散的酒劲,将她身子扳过来,又抱回去。
几时了,你还闹
再一会
还有礼仪的,还要去长乐宫。
或免或延,都安排好了。
可是
别说话
谢琼琚合了合眼,未再说话。
只心中盘算着一会起身要做的事宜。结果待真正起身,升座,已是三日后。这日,在椒房殿接受命妇觐见后,遂前往太后所居的长乐宫。十月中旬,深秋时节,落叶瑟瑟,自是严寒。许是连日待在椒房殿中,即便这长乐宫早早上了地龙,谢琼琚还是觉得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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