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黎把玉佩递给他,“王爷的玉佩。”
陶澜伸手接了。
见他还有话说的样子,陶澜满脸防备。
江怀黎没给他缓和的时间就说了,“可否请王爷跟我一起去尚云寺,找尚源大师”
“你说什么”
“去找尚源大师,请他替我们去跟皇上说不能成婚的事。”
别说明王,今天其他几位也没去皇上面前提这件事。
江怀黎知道,主要是因江浩严被罚,除此之外,还因当时他们答应时,澜王在场,澜王不在了,他们也就没那么坚定了。
他们不去,江怀黎也没失望,昨晚他就知道,他们去了可能也没用了。
跟澜王又一次不欢而散后,江怀黎回去反思这一天,反思出了两点。
第一,他不该那么冷脸对澜王,他早就知道他疯疯癫癫的,他说些疯言疯语对澜王来说只是正常。
江怀黎一直克己复礼,对再厌恶的人,也不会非常情绪外露,反思过后,他很惊讶为何在澜王身边,就这么情绪外化。
何况,澜王拖着病体,跟他奔波一天,他该感谢他才对。
嫁给澜王他确实被困住了,但把他至于困绝之镜的,从来不是澜王。
第二,他和澜王的婚礼可能其他人都无法阻止,只有一个人还有可能,那就是尚源大师。
澜王提示他要站在皇上的立场上想,皇上是要权威,站在这点想,谁都去都没用,但以他多年对皇上的了解,皇上还特别信天命玄学。
如果尚源大师告诉皇上他真的气运将尽,天地不相容,对陶氏皇族不祥,皇上必然会犹豫。
他想最后为自己争取一次。
江怀黎“尚源大师本月闭关不见外客,我去没用,王爷作为皇家一等亲王,说不定他会见。”
澜王黑着脸跟他走进马车。
这辆马车比昨日的宽敞了非常多,累了都可以躺下,坐着也很舒服。
陶澜看他一眼,脸白了些。
他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你怎么这么倔啊。”
“我从小”意识到自己不自觉又要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江怀黎及时止住,“王爷可能不懂。”
“我懂。”陶澜轻声说。
世人看到的是江怀黎三岁能诗,十五会元,十六沙场点兵。
但是,有多少人知道他没有童年,两岁开始学字,三岁开始勤学,常有深夜,下人们都已睡着,他踩在凳子上,垫脚熄灯。
每月只休一日,日日上学,夜夜苦读,江怀黎十五岁之前连京城的大门都没出过,他过往的人生都献给了科考,念着自己的名字。
他如何甘心。
江怀黎“王爷怎么懂得。”
他也不求别人懂得,毕竟,“没法感同身受。”
“谁说我不能感同身受”陶澜不能接受他这么说,“你在写字的时候,我也在写。你写出才惊四座的诗的时候,我也在思考。”
他一副老父亲为孩子付出太多的表情,“我也在替你负重前行啊怀黎。”
江怀黎“”
他有疯病。
江怀黎心里提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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