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幅度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妈妈,我好困”
反正车里都是自己人。
兰雅茹女士是她妈妈,涂靡是她,呃,爸爸,凤君是她的合作伙伴,她也不怕丢脸。
兰雅茹女士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先睡一会儿吧。”
兰青青调整了下姿势,侧躺在座位上,将自己蜷成一小团,枕着兰雅茹女士的腿,贴着她的肚子。
她感到自己非常非常的安全,仿佛回到了还是一个小宝宝的时期,被兰雅茹女士抱在怀里,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怕。
于是,她很快就沉沉地睡去了。
睡去后,她做了一个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在母亲身边做梦的缘故,她梦见自己泡在一团温热的水里。
从非常、非常遥远的远方,传来了无比动听的歌谣。
她听不懂歌谣的含义,那似乎出自一种她没来得及掌握的语言。
她只觉得从自己的内心深处,涌现出一股温暖而又期待的心情。
她想要出去,想要从这里出去,去回应那首歌。
于是她就出去了。
她很快就出去了,从温暖的水中,到了微凉的水中。
遥远的歌谣变得很近很近,那股温暖的心情,让她的身体都变得暖了起来。
她感到自己被人轻轻地托着,借助那股温柔的力道,就可以轻盈地漂浮起来。
她听到了许许多多的,离她很近的歌谣。
她想要从胸腔里唱出属于自己的歌,来回应他们。
但还没等她来得及唱出属于自己的歌,身边的歌就已经从期待变为惊讶,变为恐惧。
血腥味从遥远的地方漂流而来,那是至亲的血。
有个巨大的黑影,凭空地出现在了他们的上空。
它张开飘散着血腥气的大口,向他们歌谣的海吞噬而来。
她听到歌谣变得悲伤,感到自己被紧紧地抱着,飞快地乘着水流逃离。
借助刚出生时微弱的视力,她看到了那逆着他们逃离的方向,一串串坠落的洁白圆珠。
那是歌声的泪水凝聚而成的珍珠。
在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自己的歌。
她将自己的歌唱了出来,那是悲伤的,哀怨的,无望的歌。
她看到了在自己的眼前凝结而成的珍珠,那是自己的眼泪。
兰青青醒了。
她依然在车上,依然枕着兰雅茹女士的腿。
车开得很稳,她不该因颠簸而醒来。
兰雅茹女士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头发,问她“做梦了吗”
兰青青愣愣地,一时间很难说清自己做了个什么样的梦。
她只是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
那里有一滴泪。
“我”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
泪依旧是泪,没有变成珍珠。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
她伤脑筋地说“我觉得,我似乎好像,梦到了一个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