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蔓实在没有什么胃口,可是不想让人担心,她还是喝了点酸奶。
“爸妈,你们都去休息吧,我不是不想休息,只不过现在真的睡不着。既然睡不着,我就干脆守在这里,这样也会安心一些。”
谢宏胜说“我留下吧,你去休息。”
汤蔓态度坚决“我是谢肃的妻子,我留在这里天经地义。”
最后留下来的除了汤蔓,还有汤澎。
汤澎说自己年轻,能熬,反正他之前为了学习经常熬通宵。再说,他也不放心姐姐一个人待在这里。
监护室外很快只剩下汤蔓和汤澎两个人,寂静的走道上针落有声。
汤澎大咧咧地躺在无人的椅子上,捧着手机玩游戏。
一局游戏结束,他抬头,见汤蔓站在监护室的窗前。
“姐。”汤澎喊了她一声。
汤蔓转过身“怎么了”
汤澎说“从我的角度看,你可真像望夫石。”
汤蔓的心情经过长时间的跌宕起伏,现在处于平稳状态,她走到汤澎的旁边坐下,忽然说“我还记得你上次问过我一个问题,不过我现在有了不同的答案。”
汤澎来了精神,坐起来问“什么问题”
汤蔓“有一天你问我,是已经过世的陈翼重要,还是谢肃重要。”
汤澎“现在你的答案是什么”
汤蔓“一样重要。”
汤澎咧开嘴笑得灿烂“恭喜我姐夫。”
汤蔓样笑了笑,脸上却带着淡淡的苦涩。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希望谢肃能快点醒来,她想和他说说话,想抱抱他,想亲亲他。
想告诉他,她实在太担心他了。
漫长一夜。
清晨五点,南方城市被朝阳唤醒。
汤蔓坐在监护室外的椅子上打了个哈切,她站起来,习惯性地朝病房的透明玻璃走过去。
也是在这个时候,躺在病床上的谢肃缓缓煽动睫毛,睁开眼。
谢肃的病床正对着玻璃的方向,一睁开眼就能见到病房外面的汤蔓。
在汤蔓看来,这一眼似隔了千山万水,一眼万年。
谢肃却只是睡过一觉般,浑身似被重重的大山压着,难以动弹。他什么都不知道,但知道,见到了汤蔓很开心。于是他朝她上扬起唇角,笑得吃力,却又竭尽全力。
汤蔓忍了一晚上的担忧和伤痛,似终于得到一个豁口得以宣泄,她哭着笑着,一滴眼泪从脸颊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