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过温云向他递过来的东西后,灰眸青年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那里。
明明温云对于他来说只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他居然会因为对方的容貌而糗到看呆了。
不仅如此,出神的时候还被当事人给逮了个正着。
温云不仅没追究他,还这么好心的递给了他处理伤口的东西。
灰眸青年在心底想着,也不禁握紧了几分手上的东西
手中的创口贴和冰凉的矿泉水像是滚热的烙铁,被握住后让掌心变得滚烫无比,于手心滋生而起的热度似乎也逐渐蔓延到了脸颊和两耳上。
在不自觉地回忆起漂亮青年的笑容后,那热度变得更高了,他赶路的脚步也不禁加快了几分。
在漫无目的地快步狂走了一段路程后,脸颊上的热度才终于消散了一些,他这会儿也冷静下来好好看路了。
灰眸青年很少来西区,他不认路,但好在有一张嘴能向路人询问正确的道路。
等终于搭上车匆匆回到了东区时,天色已经很晚了。
那些豪门世家的后代们不过是随口一提似的“捉弄”他,早把他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不是一次两次的心血来潮,如此的“捉弄”几乎成了常态,灰眸青年也快要习惯了。
他的父母对这种事情可谓是心知肚明,但他们一家都是其中一个豪门世家的附庸。
在这圈子中,他就是那些豪门后代眼中默认的可以任意驱使的随从。
他的父母巴不得他多和那些人接触,几乎每天都会询问他今天有没有好好听从那些后代们的话,一定要尽心尽力地去讨好那群人。
所以,即便是这么晚回到家,母亲也只是让下人为他热了晚饭,再多问了几句如上的话后便十分满意地不再吭声了。
真是可悲啊
他在心中这么想着,在几口吃完了晚饭后便站起身来离开了饭桌。
“邬远。”
也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他父亲的声音。
那位惯会攀附势力迎风附和的父亲,十分敏锐地看见了他在那一瞬间没能遮掩好的神情。
于是,灰眸青年也就是邬远,便听见他的父亲语气严厉地对他说道“你摆出那副脸色是给谁看我们家能发展到现在多亏了席家,这么大人了就别再一天天地耍着小性子,给我好好陪着席家少爷”
邬远的眼底不禁泛起了一阵厌恶,他默不作声地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真是恶心。
邬远这么想着,待在这里他一刻也无法放松下来呼吸。
父亲永远都是那套说法。
可以的话,他宁愿去打工、睡水泥地,却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里。
但现在的他还无法反抗父亲,一旦被察觉到这种心思,那群一向奉乐为主的少爷小姐们说不定也会兴味上头地针对他。
想到这里邬远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便走进了卧室内的淋浴间。
在看见镜子中的自己,注意到脸颊上那道已经凝固许久的伤口后,邬远不禁愣了几秒,随后掏出了裤子口袋里的创口贴。
浅淡的灰色眼眸久久凝视着手中的创口贴,不知是站在原地想了些什么,邬远过了许久才终于有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