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穿的是九号的衣服,仅沈君牧自己穿了大夏的旧衣,这就透出了区别对待。
只能说沈君牧跟梁夏这“父女”关系还是不够硬。
沈君牧要一心拿自己当梁夏的父亲,今日穿她这衣服,绝对脸不红心不慌。他现在这个小模样,恰恰说明他还是没觉得梁夏是他“女儿”,这才潜意识觉得不该穿她的旧衣。
梁夏怎么可能是他女儿呢,“太君后”就不是真的,这“父女”关系又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何况梁夏自从见到沈君牧后也没老实过,更没有所谓的“敬重”,她待他的好,全是平辈男女之好,只是沈君牧没接触过这些所以还懵懵懂懂罢了。
俗称没开窍,而大夏
李钱见她目不转睛盯着沈君牧看,心道八百个心眼子,七窍玲珑心,年轻人的小花招
沈琼花防你不是没道理啊
梁夏觉得身后有视线,扭头看过来,李钱瞬间露出谄媚的笑意,伸手扯着袖筒擦身后的石凳,“您坐,站着怪累的。”
坐下看。
梁夏让沈君牧坐,沈君牧不愿意,只站在她身边。
梁夏没办法,只能自己坐着磕瓜子。知道她微服私访,大臣也不敢行礼,只在路过她身边时微微颔首。
“各位”
老爷子到了,他站在人群前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说自己养大孩子的种种不易,“今日言佩她竟因为一个男人要跟我分家,我没办法,这才找各位来主持公道。”
什么主持公道,无外乎想借着众人的势去压言佩儿罢了。以孝道压,孝道若是没用,就以文臣的脸面压。
梁夏收起瓜子,抬眼朝前看。
她“自己人”的小本本上,第二行开头写的就是言佩二字,不然今日也不会特意出宫。
言佩儿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言府的人都到齐了,大戏总算开唱。
“我是你亲父亲,你今日竟要为个男子跟我分家”老爷子倒打一耙。
言佩儿诧异,“分家是你提的,怎么能怪我呢,你年纪大了容易忘事,我记得可清楚呢。”
她细着嗓子,把老爷子的话学一遍,“我就没你这样的女儿,突然男不男女不女,说出去都丢人,干脆分家过得啦。”
老爷子脸一僵,他是全然没想到言佩儿不顾脸面,连这样的话都往外说,也不怕同僚看了她笑话。
老爷子完全不知道,就昨天一次早朝,言佩儿就因为廉鹤在满朝文武面前撒过泼了,还在小皇上面前撒了娇。
昨日的冲击太大,以至于大臣们都有些麻木了。现在言佩儿做什么,她们竟然都觉得不奇怪。
脑子坏了的人,怎么能用常理来揣摩呢
至于脸面,言佩儿在乎自己在外人面前的脸面不好意思,小公主完全没有这个想法。
她过的不好她就要说,她被人骂了也要说,凭什么忍着。
言佩儿说,“我没你这样的爹,我起早贪黑点卯上朝,你在家喝着燕窝烤着火,就这还一堆不满,不是骂我就是要打梅盛。”
“既然你不要我这个女儿,我也不要你这个爹。今日不管谁劝,这个家我分定了”
言五适时站出来,手里拿着好些账本,“今天本是言府的家事,但老爷子非要让大家来做个见证,那我也不瞒着,也不怕丢什么人,这些账就给大家看看吧。”
下人把账分下去,拿到账本的那个大臣,立马弓着腰把账本递到梁夏手上。
李钱跟沈君牧都勾着头看,看完脸都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