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六阿哥学习走神,海棠这会十分认真,因为学渣五哥几个月了还没学完三字经,对,三字经学了几个月,学着丢着忘记着,得益于那一百二十遍的恐怖重复,他背的很熟,但是三字经讲了什么是真的记不住。
海棠早上和五哥聊过,因为他没学会,有些典故是囫囵吞枣,还不好意思问师傅,就进度缓慢。海棠新来,师傅肯定要先摸摸底,海棠就准备了白纸给四个伴读让他们替自己和五哥做笔记。
毕竟海棠还小,骨骼很软,长时间写字不太现实,而且时间宝贵,她不可能一边问一边自己做笔记。所以当师傅问会不会背三字经的时候,她说会,只是不懂其意。给师傅背诵了一遍三字经,就开始提问。
在提问前对其中一个伴读说“第一行写我问的问题,另起一行写师傅的回答。”
问师傅“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窦燕山是谁教五子中的五子是谁,他们六人后来有什么成就在哪本书中有记载这个义方是什么前面写了孟母三千,这个窦燕山的义方和孟母的办法孰好孰劣后来有没有推广
问了之后跟伴读说“师傅说的记下来,回头再们再温习。”
再转头把自己刚才的话跟五阿哥用蒙古语讲了一遍。因为一起生活,她那蒙古汉语满话夹在一起的表达方式五阿哥能听的明白。
而海棠也做好了同声传译的准备,因为五阿哥经常抱怨这些师傅动不动就拽文言文,他听不懂。
师傅哪里见过这种架势,那问题一下子抛出来了,后面还有个伴读奋笔疾书,师傅们是没见过当
庭做笔记的。
师傅回打一个问题,海棠给五阿哥翻译一遍,再问问后面的伴读跟上了没有,记住了不曾。
后面起初写的慢,渐渐的写的快了,跟了上来。
后面不用操心,海棠就专心问哥哥,看他哪里不明白的,这几句话弄懂了之后再接着学下一句。一直讲到“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上午才算是结束。后面的伴读写了整整几十页纸,各个手腕酸痛。五阿哥很满足,今儿听懂了,有了妹妹就是好。
师傅浑身不得劲,因为和他以往讲课不一样,以往他只需要讲就行了,就问问五阿哥听懂了没
有,一般情况下五阿哥是点头表示听懂了的,至于伴读们能不能懂他是不管的。
现在不一样了,这新来的贝勒爷问题太多了,后面的四个伴读也胆肥了,小声的在这贝勒爷身后提问题,光是给他们六个解答都让他浑身不舒服,主要是这贝勒爷的问题很刁钻。
特别是“香九龄,能温席。孝于亲,所当执。”
这个贝勒爷问“冬夜里给父母暖被,他个子矮,只暖了一半,脚头那儿还是凉的,这种暖一半算不算是真的暖了”
师傅自然回答,孝心重要。
贝勒爷又问“冬夜寒凉,他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被冻的得了风寒,这是不是陷他父母于不慈之地
师傅目瞪口呆,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回答呢。这贝勒又问“父母爱子女,冬天能眼睁睁看着孩子从温暖的被窝里面出来再钻见凉被子里面,这是为什么是不是和东汉举孝廉有关系,会不会有人沽名钓誉,为黄香出仕故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誉满人间
师傅肚子里骂胡人就是胡人,前面几句都白学了,背着“人之初性本善”还把人想的那么龌龊。
黄香乃是东汉大儒,又掌握军政,汉和帝年间做了尚书令,是当时的宠臣。那可是进了后汉书的人物,写了天子冠颂和九宫赋,更是爱民如子的典范,其子孙封侯拜将,岂容一个小小的胡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