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诺嘴上说着小问题,一脸淡定,可实际上体内灵气翻涌,血脉不通到让她浑身出现了刺痛的反应。
好疼。
她最讨厌身体里的这种疼痛。
幸好,她很会忍疼。
“您和师叔是又起了什么争执吗”谢长翎到底学乖了,没有直言不讳问桑诺是不是又看他师叔不顺眼了。稍微委婉了一点。
毕竟他虽然没太了解,但是桑前辈对自己的师叔似乎总是隐隐有一种,看不清摸不透的敌意存在。
师叔是个什么性子的人,都跟个假人一样了,肯定不会主动挑事儿的。那桑诺和十五之间起了冲突,也只能是桑诺有什么想法。
桑诺看见谢长翎来了之后,十五身上的煞气略有收敛,摸索着蹲下,在地上寻找残存的花瓣。
惜花之人,又怎么会将盛开在枝头的花朵攀折下来呢。既然不是惜花之人又何必这般惺惺作态。
看不顺眼的人做什么都是让她看不顺眼的,就好比现在,桑诺看十五的行为,就像是在看一个说谎成性的骗子。
“没什么,我一个外人,怎么好挑拨你们师叔侄的关系呢”桑诺几乎在瞬间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别过脸去,散落的发丝遮盖了她的侧颜,语调温柔又无奈。
这是什么意思谢长翎明显听蒙了,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师叔。
黑衣男人在阳光下认认真真地从草丛里翻找着破碎的花瓣,可花瓣早就被风吹得四下飘落,他找了许久,也不过找了寥寥几片。
他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找到几片花瓣后,攥起掌心,良久沉默。
师叔在做什么谢长翎看不懂。桑前辈在说什么他也听不太懂。
“呃前辈,我是剑修。”
谢长翎想了想也不给自己留面子,简单粗暴给自己下了结论“我脑子不好。”
桑诺“你这么说别的剑修同意吗”
脑子不好和是不是剑修没有关系,就像是当年那人
等等。
桑诺微微蹙眉,她这么又想到了多年前的旧事。
好像自从来到万城,认识他们之后,一直都在被拉入当年的记忆中。
这可不好。她可是辛辛苦苦用了鹤辛酒几十年,才将旧时记忆减淡到蒙上一层雾的。
若是被风吹散了雾
“好吧,就是我听不太懂弯弯绕绕的话,前辈和晚辈说话的时候,最好直说。”
桑诺也看明白了这一点,目光扫过谢长翎身后的十五,嘴角一勾。
“
简单来说就是你这位师叔对我有非分之想。”
桑诺眼睛都不眨一下,张口就来。
伞听着都抖了抖,悄悄把自己意识藏了起来。
“坏狐狸,你这招真狠。”
谢长翎可能并未理解非分之想是什么意思,反应了好一会儿,等他反应过来后,瞠目结舌,嘴巴长得可以塞下两个鸡蛋,傻愣愣回头盯着自己的师叔。
男人已经站起身来,他迎着微风阳光,像极了一道山间中的薄雾影,随时都可能消失的那种摇摇欲碎。
桑诺嘴上说着非分之想,心里想的却是,他这样的人,会被这种话影响吗
桑诺不紧不慢添了一笔。
“我一个小寡妇,何德何能呢,还请小谢道友告知你的师叔,我们不配。”
谢长翎嘴巴长得快要塞下一个龙蛋,下巴眼看着都要脱臼,明显反应不过来,呆滞地啊了一声。
他听错了吗
桑诺才不管谢长翎什么想法,反正十五目不能视口不能言,可太好栽赃陷害了。
她不指望一次性毁了他的清誉,但是有些诋毁只要一步一步的叠加,就算是没有做过,时间久了说得多了,旁人也会对他的看法多上三分思量。
“十五道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还请你转告十五道友,不要随便对寡妇言语调戏,动手动脚。”
谢长翎“啊”
那捏着花瓣的男人似乎是听见了她这边的一层层诋毁,抬起手,将手中仅存的两片花瓣中的一瓣吃了下去。
薄唇染上花液,植物的清香在唇齿间扩散。
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