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在看见殷翰整理出的记录后,他也是背后一凉、满心悚然。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就发现这说明不了什么。
以洛定在业界的地位,能被交到他手里的患者都可以算是“不治之症”了,能再坚持一年已经说明洛定医术不凡,其他一些特别例子也可以被归结为意外,这些记录并没有足够说服力。
想以此作为证据申请对洛定的调查根本不可能。
殷翰对这一点早有心理准备,递交这份申请的原因更多的是为了报备,并不指望它能被通过。
邓弘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但就是看出来了才觉得头疼。
他这些年最看好的后辈一共就两个。现在一个因为撞见了不知名事件下落不明,另一个也要因为追查这件事随时可能身败名裂。
他今年是走了什么背运了
殷翰还在保证“我不会牵扯到组里的。”
邓弘“狗屁”
这是牵不牵扯的问题吗
他有时候真是觉得,手底下这帮人都是来讨债的。
邓弘捂着心口深吸了口气,语气依旧就很臭地开口,“洛定访问交流的那家医院被人举报有税务问题,这事不该咱们组里管,但隔壁人手不足、上我们这儿来借人,我正好把你借调过去。”
殷翰猛地抬头。
邓弘没好气地,“看什么看真当那就是你的小青梅那还是我手下的得力干将她在工作场合出事,我难不成真能不管她”
殷翰这些天一直紧绷的表情总算有细微的缓和。
他低了一下头,诚恳,“谢谢邓组。”
邓弘才不吃他这一套,他警告“给我注意分寸闹出事来,你、我、咱们组、隔壁、都要吃挂落了。”
“是”
十三区,地下诊所。
洛定接手了主控的身体状况之后,楚夏隔三差五地就要过来检查一趟。
卡珀大佬的好感度上了60点后的表现也很明显,他不再只是来回接送的时候露一面,而是全程陪同。
洛定对此颇有些敢怒不敢言的怨气,每次见到卡珀、阴阳怪气的水平都再创新高。
卡珀把那些话都当成耳旁风,全程无视。
一个人独角戏唱久了,洛定也觉得没意思。
他转而对楚夏嘘寒问暖,间或非常明显的挑拨离间。
卡珀倒是一点也不介意,甚至在旁冷笑。
无论伪装的面具再温和,实验体也不会对实验者产生任何正面的感情,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
他这么想着,目光不自觉地落到无菌舱中还在昏睡的女人身上。
同类她可真敢想。
等她什么时候从这种任人宰割的境地中挣脱出来,才有资格在他面前说这种话。
正略微晃着神,一道讨人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洛定放下手中的记录板开口,“最近别来接我了,小心被人盯上。”
卡珀扬了一下眉,哼笑“你干的那些事,终于被人发现了”
洛定不以为意,“我可是每次都签过免责协议的。”
生命才是最宝贵的东西,真到了危急关头、每个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一旦出了事、有的是人愿意保他。
他只是觉得麻烦而已。
万一出了什么事、配合调查也要好长一段时间,要是这段时间小夏的身体状况出问题了怎么办
两人对话间,楚夏眼睫颤了颤、像是要醒过来了。
见状,双方都默契地停止了话题。
不过系统唤醒玩家意识到主控的身体苏醒之间有一段时间的缓冲期,楚夏还是听到了一部分对话内容。
她若有所思特调组有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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