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头上的簪子也是紫藤萝的,可见你很喜爱这种花。”
折皦玉就摸了摸头上的簪花,浸泡在水里的手抬起时还沾染了些水珠在穗子上,显得整根簪子也如同真的一般起来。
她道“是,我很喜欢。”
想了想,还有些显宝一般道“殿下,这簪子是我自己做的。我还会做些发冠,你要不要”
若是能用这些小玩意还一些殿下对她的好,实在是划算了。
齐观南应下了。他说,“等你有空的时候给我做吧。”
折皦玉乐滋滋的应下了。觉得自己良心可以安稳几个月。
等殿下要带着小太子走时,她还送了他们出门。
颠颠儿的,快活得很。
齐观南就想,她如此单纯,也幸而被自己利用。若是换个人来,怕是要粉身碎骨了。
等回到王府,他请了会说哑语的人来,把阿萝今日的手势按着记忆大概比划了一遍,低沉着声音问,“这是什么意思”
他脸上没有笑意,会哑语的人就胆战心惊,生怕自己说错了,好在这手势简单得很,立马道“小人看明白了。”
“这是说”
“种花呢,殿下。”
“我在为你种花。”
齐观南闻言,眸子里露出些诧异。他记得很清楚,阿萝不是这样说的。
他问,“你确定没说错”
那人跪在地上头都磕破了,“王爷,小人不敢说谎啊,句句属实”
齐观南默了半响,突然笑了笑。
好嘛,也不是一个特别单纯的小姑娘,还是会说谎的。
他摆摆手让人下去,而后坐在窗前沉思。
他想,事情到现在,已然明朗起来。若是梦境是灯谜,那阿萝就是谜底,若梦境是一把锁,那阿萝就是钥匙。
所以,当他晚上梦见了一幕新梦境,当他在梦里没有再插着一把刀,而是活生生一个人,穿着蜀州那边样式的衣裳,抱着一只猫站在游廊之下时,他没有再惶恐和不安,而是立马想到了阿萝。
那只梦境里的猫也好找。他第二日醒来,便去宫里抱走了小太子的一只黄色幼崽猫。
他把哭哭啼啼的小太子和猫带到阿萝的面前,笑着道“阿萝,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而后,他就听见阿萝带着些惊喜的声音道“叫就叫菖蒲吧。”
齐观南定睛凝神,而后点了点头,“好,就叫菖蒲了。”
梦里,他确实听见自己叫了那只苍老的猫一句菖蒲。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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