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问自己,手却不由自主地摸上了手术刀柄。
刀身偏细窄,锋利的寒光在宽大的白色衣袖间,若隐若现。
正当他下定决心时,门被再度推开的声音响起。
太宰治笑吟吟地走进来,“森先生算了吧,好时机错过,就再也没有可能改变了。”
他靠着门的位置抱怨,“我其实给你争取了时间的为此还被库希小姐狠狠揍了呢。”
森鸥外没动“太宰君,这是你想对我说的吗”
太宰治的笑容灿烂极了“这可不是我的意思。是阿塔小姐让我进来送句话,别对怪物动手。”
“我舍不得拒绝女孩子的要求,森先生一向是知道的。”
森鸥外“”
他自然明白太宰治说得有道理,这个被他捡到的孩子看得比任何人都通透,说出来也一针见血。
于是,他有些颓然地放弃了先下手为强的打算。
而在森鸥外和太宰治交流期间
原本可以正常交流的“老首领”像是完成了任务处于待机状态的机器,一言不发,连那双灰蒙蒙的眼睛都没有转动。
拿着那张银之手谕走出房间,森鸥外看着白色的天鹅。
“阿塔小姐,你们也想要港口afia”
“对。”天鹅少女言简意赅。
白大褂医生,看着她的表情,小心地试探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计划b。
“我想你们应该不喜欢管理黑手党,相应的,你们需要一个代理人。我有这个荣幸能和你们聊聊合作事宜吗”
夜晚的风在港口轻轻地吹,温度比白天下降了很多。
太宰治陪着阿塔走下了楼,他侧面观察着这位送葬人。
抱着水晶兰的少女有一头银色的长发,白色的覆眼绸带和黑色的头纱让她的神色里的哀戚愈发深刻,属于幽灵的冷意在一刻深入骨髓,黑绒的裙摆被风吹出水波般的弧度。
他开口,“我以为阿塔小姐会答应森先生毕竟不管是你还是库希小姐,都对港口afia没什么好感。”
还有一句话太宰治没有说出来。
比起库希只对恶人的憎烦,阿塔更像是一视同仁的隔阂。
总之,这两个都不像是管理型的人才,更适合暴力输出。
“我主没有回答,我不敢擅做决定,只能延后再议。”阿塔给出解释,答案倒是毫不意外。
“没事哟,阿塔小姐不用道歉,能看到森先生吃瘪还是很开心的。”
太宰治毫无良心地合掌道,“早说过他缺德会遭报应的。”
阿报应塔礼貌微笑。
鸢色眼睛的少年眉眼弯弯,“阿塔小姐只有在晚上才能出来吗”
“是的。”白色的天鹅坦然承认,“白天是姐姐的时间,夜晚是我的时间。我们不能共存,暂时的。”
太宰治露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咦是受到什么限制了”
“我主的力量没有完全抵达这里。”
太宰治得到了答案,刚打算继续追问,白色玫瑰的花瓣便又轻又软地抵在了他的唇上,堵住他的更多问题。
像一个温和的劝诫。
“太宰君,我知道你这一路上在想什么。”
太宰治的目光动了动。
“但我不介意,姐姐也不介意。我们才是在我主身边侍奉她的人,没有人比我们更熟悉她,更信服她。即使被当作工具,只要能满足我主的理想,也心甘情愿。”阿塔说。
太宰治动了动嘴唇,“但丧失自我可不是好事哦”
白玫瑰的香气散在他的呼吸里。上面没有让所有敌人恐惧的腐烂的味道。像一支再普通不过的花。
“自我这种东西很早就没有了。她赋予我们能活下去的意义,她支持库希的正义,也让我得以重返人间。对我而言,她便是我终身追随与信仰的主。即使出现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