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有没有经过中正官的选拔和推荐由旁支女郎进入名门的视野、继而到达京兆被她折磨得奄奄一息的男主现在是什么情况这具身体的原主还没把男主的家人全杀光吧
就在薛玉霄垂眸沉思之时,忽然看到彩凤漆木床的床幔下露出一点鲜红的衣角。
薛玉霄微微一愣,这才意识到这间房屋里有第二个人的呼吸声。
她走近几步,看了一眼床边架子上放的铜挑。这是东齐拿来挑新婚郎君盖头的器具。
醉酒是因为娶夫
根据东齐的习俗,只有在迎娶正君的时候,才被称为成亲、才会有非常繁琐的三书六礼,而迎娶侧室、纳郎,都不需要繁琐礼仪,“薛玉霄”甚至连一件吉服都没穿。
这是谁
作为书里女主的死对头,她在剧情里可没少抢女主的后宫,说喜欢谈不上,就只是为了给女主添堵而已。
薛玉霄想了一会儿,还真没想出来是谁。她拿起铜挑,将床幔拨开,露出面前的这位郎君。
床幔滑向两侧。
没有了这片布料阻隔,薛玉霄这才发觉两人的距离竟然这么近。
他盖着鲜红的盖头,坐得端正,穿着男子出嫁的朱红吉服。即便她的呼吸已近到能够感知,他还是没有动,连在这片鲜红艳光底下喘息的声音,都那么轻、那么疏冷。
“薛玉霄”曾剥美郎君的人皮取乐,嫁给她,没有不紧张的。
哪怕他的呼吸声已经被压制得如此低微平静,但她还是能从这隐忍的频率中感觉到恐惧。
薛玉霄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寒冷香气。
铜挑伸进盖头底下,掀起了这块红布。在浓重的艳色下方,她跟一双冰凉的、霜雪般的墨眸对视,烛光映照出凝如清冰的眼。
薛玉霄维持这个动作,静默了片刻。
好,美丽。
她无法拿“英俊”或者“漂亮”来形容,人类对美好的事物最原始的反馈,就是觉得“美丽”。
他过分安静,像沾满了一身糜烂红花的冰雪。这件吉服不衬他,可越是不衬他,就越显出他清冷的眼、挺拔如松柏的身段,还有满身仿佛不在人间的寒气。
“裴饮雪。”薛玉霄下意识地低声呢喃。
这本书的男主,裴饮雪。
河东裴氏的庶出长子,出生在三九时节,自小身患一种怪病,身体发肤寒凉如雪。深居简出,少与人来往。
就在薛玉霄念出他的名字时,裴饮雪也在凝望着她。
跟她的名声截然相反,薛三娘有一张相当温柔妩媚的面庞。
“好像就是从这天开始”
薛玉霄话音一顿,在心中补充,从这一天开始,裴饮雪落到她手里期间的种种可怕折磨不提,只说结果家破人亡、自己废了两条腿、不能生育,就算最后女主寻遍天下名医都没能治好。
薛玉霄不着痕迹地看了他的腿一眼。
她扔下铜挑,坐在一侧,试探着跟他对剧情“你家主君还算有眼光。”
裴饮雪跟其他士族女郎早有婚约,因为在一次宴席上,“薛玉霄”听说他天生身体寒凉如冰,十分好奇,向河东裴氏索要聘礼很是丰厚。于是裴氏主君做主,悔婚另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