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虞妗妗还轻笑一声,说他胆小,让他不必害怕,因为虫子都不是冲他来的。
用虞妗妗的话来说,谢丝淼的身体内都是蛊虫留下的毒素,在毒素的中和下,她这幅身躯残存的血肉对于虫子们来说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就像香喷喷的十全大补汤。
哪怕置身于杀虫剂之下,仍如飞蛾扑火要去啃上一口。
把甲壳虫踢到门外,祝檀湘安慰自己很快了,只等谢丝淼的事情处理完,家里就不会再出现虫子。
再一抬头,看清虞妗妗手持的钵里在捣鼓什么,他差点又没绷住神情。
那钵里竟是几截已被压扁大半的胖虫子
虫躯赤红,部分被捣碎的残破身躯犹在蠕动,生命力强得不像是普通虫子。
事实上这几条虫也的确不是外头草地里的,是虞妗妗给昏睡的谢丝淼灌了药、又以银针扎满她身体各个穴窍,这才将残留在她身体深处的、结了蛹的几只蛊中王虫逼迫出来。
王虫不像寻常蛊虫那么胆小,时间不到破开虫蛹也会导致最后的进化失败,所以它们轻易不会离开药人的身躯。
被虞妗妗赶出来后来不及逃,张牙舞爪的胖蛊虫就都被捉进钵里碾碎。
再在这些粘稠之物中加入阴阳无根水,就成了一味待会儿要做法使用的重要药水。
“药”祝檀湘别开眼不去看,“难道是要给谢丝淼吃下去吗虫子身上会不会都是细菌”
虞妗妗抬头,淡淡瞧了他一眼
“放心吧,这些蛊虫从诞生到结蛹都在她的身体里,食她血肉而生,真要论可没多少东西能比它们更纯净。”
何况她钵里的东西也不是喂给谢丝淼吃的。
眼瞧着那些虫蛹被碾成淡绿色的药糊,虞妗妗觉得时候差不多了
“帮我把外面笼子里绑着的鸡拎进来。”
“好。”
祝檀湘应了一声,走出客厅,到院角落临时搭建的木棚子里伸手一捞,捞出一只专门买来备用的、鸡冠血红毛厚体肥的大公鸡。
公鸡两只指甲尖利的鸡脚被红绳束在一起,让它无法逃脱,扑棱
着翅膀咯咯乱叫的同时,它用坚硬的鸡喙去啄祝檀湘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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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两分钟,他才颇为狼狈地把公鸡抓进客厅,往盘膝而坐的虞妗妗腿边一放。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将才还抻着脖子气势汹汹的大公鸡像是感受到了强大的威胁,一缩脑袋人也不敢啄了叫也不敢叫,缩成个球。
它喉咙里咕咕两声,趴在地上向往远了扑棱。
虞妗妗略一垂眸,伸手拎起鸡脖子,登时那公鸡奋力挣扎狂拍翅膀,叫声一下盖过一下显得凄厉。
她给了个痛快,指尖划过鸡颈,将新鲜公鸡血倒挂流过鸡冠盛入碗中。
待碗满了大半,她拿着药杵的手将其撇在一边,两指合并作剑指状搅拌均匀后从碗中挖起一块,起身点在客厅正中央歪着头、摊在木椅上陷入沉睡之中的谢丝淼的眉心正中。
虞妗妗手指顺势向下,从正中穴到印堂,划过山根准头,再碾着对方的人中和唇珠,落在女人下巴处的地阁位。
混着鸡血的粘稠之物按在唇中时,谢丝淼的身体就抽搐了两下;
当那即将干涸的手指落在地阁末端,就像疏通了人脸上的几处关键穴眼,打通了生机。
只见客厅中央,脸色青灰双眸紧闭、宛如死人的躯壳弹动幅度变大,闭死的薄薄眼皮下,一对稍稍外凸的球体隔着皮肤疯狂滚动,毫无规律可言。
整个客厅乃至4号小院,刹那间涌上一股诡异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