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被我阿娘发现了,怕我熬死,给我灌了药,我才睡的。”
秦妙言觉得他在放屁。
但是她自然是不会拒绝自荐枕席的傻狍子。
于是当夜,秦妙言生平第一次,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但是盖被子纯睡觉。
上床之前她确实想着,肌肤摩擦能轻松勾起爱欲,她自诩姿容不算绝美无比,至少也不是寻常男人能把持住的类型。
但是她借着询问李扶光小时候的事情,娇笑婉转,吐气如兰,身体都半趴在他身上了,李扶光还是没半点反应。
他一直在说他小时候干的那些混账事例如朝着一个魔兽的塞炮仗的事情,眼珠子越说越亮,炫耀他多么厉害,年仅七岁,就一人击退了一头魔兽
秦妙言一点也不想知道他是怎么塞进去的。
她勾引人勾引得累得慌,笑得肚皮疼,她睡着之前,合理怀疑李扶光是个银样镴枪头,不举。
按理说她虽然需要云蚕丝,但也不是天天都要睡,毕竟她也是个茧魂境修为,那些过往距离她也足有几百年。
时光总会泯灭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让她的内心逐渐趋于平静。
不过大概是睡觉之前的情绪起伏太大了,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笑了整整一晚上。
李扶光有一个秦妙言做梦也想象不出来的童年。
她听着都觉得像是听戏,一个孩子皮成那样还没被打死
因此她这天晚上,属于乐极生悲了。
秦妙言当夜没了云蚕丝的被单,还真的做了噩梦。
梦里她回到了三百多年前,那时候她被人送给无间谷的谷主戏耍,并不是作为一个女人,而是作为一个玩物。
她那时容貌全毁,浑身溃烂,被人扔到了虿坑之中,同各种剧毒的蛇虫鼠蚁为伴。
她不想死。
她不能死
她不甘去死
她在虿坑之中活了整整七个月,食毒虫而苟命。到最后竟是阴差阳错,练就了一身百毒不侵的蛊血。
那老贼见她顽强,也需要她的血用来炼丹炼蛊,这才将她放出来收为弟子。
秦妙言的梦境,正是在那虿坑之中煎熬之时。
她永远也无法忘记,那种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肉都被啃咬,每一个孔洞随时会被钻入毒虫的可怖记忆。
她也曾经不知多少次梦回这地狱一般的时刻。
但是这一次,她才感觉到手指被蝎子给咬了,她抓住蝎子狠狠咬回去眼前便升起了一场大雾。
下一瞬她被火热坚实的臂膀紧紧抱住,捞出了虿坑,远离了毒物。
她耳边吹入滚烫气息,如同浇遍周身的暖泉。
那声音在说“妹妹不怕,哥哥在呢”
梦中以为自己得救的秦妙言,因为“这句妹妹不怕,哥哥在呢”悚然惊醒。
她根本没有哥哥。
她以为又是二重噩梦,她经常会从一重梦境,跌落到更深的深渊之中。
可一睁眼,昏暗的光线之中,她却对上了一双盈满关切和安慰的眼睛。
那双眼晶亮剔透散着幽幽绿光,简直像是秦妙言曾经在冰林叠境里面看到的冰莲花蕊。
又像是雪原之巅,引领群狼迁徙的狼王幽瞳。
秦妙言刚从恐怖的梦境醒来,此刻后脊竟有种被摄住的悚然,但是很快,她便听到李扶光用他每次说话,都让秦妙言觉得他浪费了的一把好嗓子的语调开口。
他说“尊上,你是做梦吃肘子吗”
“你看你把我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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