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绿玻璃窗里的灯光,晃动了整整一夜。
贺南枝身上这件旗袍被扯得松垮,却始终没有全脱下来,侧腰的玉珠纽扣散了,随着她被抱到男人腿上的姿势,能清晰看到膝盖和小腿被光衬得雪白莹润,羊脂玉似的,格外显眼。
“谢忱岸”她将下巴抵在男人的肩头,水色潋滟的眼眸盯着散发冷气的地方,轻声呢喃着撒娇“这旅馆空调是不是坏了,热。”
空气中的温度降不下来,她脖颈上都是一层细汗,迷迷糊糊间地,想把衣服脱了。
“忍一忍。”谢忱岸薄唇覆在耳边,一字一句溢出“后半夜会着凉。”
“有被子。”
“脏。”
贺南枝半天才迟钝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多半是重度洁癖症发作,嫌弃旅馆普通房间里的这张床没有消过毒,难怪拽她进来时,不管怎么摆弄,就是不在床上来。
随着绸滑的料子从肩膀滑落,热意散去的转瞬间,他也要拿西装外套给她严严实实裹住。
闻着熟悉的清冽冷香气息,贺南枝稍有些放松,也不喊着要冷气了,只是没过多久,察觉到他筋脉微浮的手从她背脊滑下来,温柔地流连于腰的两侧地方。
视线垂落跟了过去,清晰看见有几道泛红的掌印,下手挺狠的,没个十天半个月又别想消了。
“我发现。”她说话断断续续的,脑海中忽然冒出疑问“你在床上有点特殊癖好。”
谢忱岸帮她按摩缓解的长指停了瞬,不露声色道“你又懂了”
这不就是一回生二回熟的事情么
贺南枝用浅薄的经验跟他谈论,不忘记没骨头似的趴着,透着软软的慵懒劲儿“什么叫又懂,谢总,你不能仗着自己悟性比我高那么一点就骄傲,何况我就算不懂,也架不住你就喜欢掐我腰从后面开始。”
话顿一秒还是两秒,说得她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忍不住稍稍抬起头,本就不施粉黛的脸蛋跟沾了胭脂似的,只是那声音,不带压低的“你怎么回事啊这样我都看不见你脸了。”
谢忱岸低首时,几绺短发垂下来,压住浸透着沉静的眉骨“你喜欢看我的脸”
贺南枝无辜地眨了眨睫毛,心想没有人会不喜欢看他这张赏心悦目的神颜吧
所以做羞羞事情的时候,他非得从后面弄,除了听得到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外,贺南枝整颗心脏都是悬空的,想回头看又挣扎无果,只能靠知觉感觉到男人霸道的气息袭满自己全身上下。
“南枝。”
“嗯”
谢忱岸最初低唤了她的名字,薄唇又朝她清透的眼眸吻下,沿着睫尖一路至脸颊,又到了耳垂的位置,偏不吻那唇,只是压低着蛊惑人心的嗓音说“叫我名字。”
贺南枝又嗯了声,被勾缠着呼吸“谢忱岸。”
“继续。”
“谢忱岸。”
“嗯。”这次换他回应,抱着她柔软的身躯在臂弯里,靠着床头的墙壁上,亲吻从未间断过。
叫了一晚上名字,翌日清晨贺南枝还裹着男人西装睡得天昏地暗的时候,就被他抱上私人飞机,离开了纽约的这座玫瑰庄园,从头到尾景宜都没寻到合适机会,跟谢忱岸单独倾诉暗恋的心事。
只有谢氏集团一行秘书打道回府的时候,蓝缨踩着高跟鞋略停两步,礼貌地送了她句话“景宜小姐,谢总在家中已经有了一位金枝玉叶的仙女未婚妻,你也打过面照不是,何必在痴人做梦呢”
私人飞机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