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我本来应该在捡新的垃圾。
“这样,在我查完资料之前,你可以去周围转转。”
马龙的话总是有种令人不自觉听从的魔力,于是我抛弃了大图书馆宜人的温度和舒适的沙发,出来晒太阳。
等我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时,这个可恶的男人已经头也不回地关上大门,留我一个人蹲在外面。
不就是偷拿管理员大叔几根谷物棒在他旁边咔擦咔擦吃了半小时吗
选择性地遗忘了自己偏要和对方挤在一个沙发里看小说还把食物碎屑抖了他满裤子的壮举,我忿忿不平地站起身,对着图书馆大门狂竖中指。
结果差点被撞见的保洁阿姨拿着拖把赶了三条街。
“呼呼呼”
没有变身加持,仅仅是小跑也累得我眼冒金星。
用来藏身的小巷子是个死胡同,充满了流浪动物的粪便味,还有一如既往的垃圾。我把外套脱下来扎在腰间,一屁股坐在角落的阴影里大喘气。
和多数会绕着这里走的人不一样,肮脏的小巷总能让我产生不少安全感,感觉自己就和回了家一样
或许这也是我为什么喝醉总会在垃圾箱里醒过来的原因。
太阳在头顶耀武扬威,我不敢把腿伸直,生怕晒多了融化。每到这种天气我就没什么精神,还不如回新基地躺尸。
叹气。
再叹气。
乌苏啊乌苏,你怎么就自告奋勇要帮流浪汉朋友的忙呢
今天之所以会起个大早来图书馆,除了我又因为没喝酒而睡不太着之外,主要还是为了搞明白马龙身上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自从上次狂战士化后这几天我们都过得提心吊胆的,生怕他什么时候又兽性大发,甚至他都允许我随身携带一个小酒壶应急。
结果当然是什么事都没有。
哪怕是罗宾也没来寻仇前提是他能找到基地,说话的马龙显得非常有信心,我们综合他之前的情况进行推测,得出的暂时性结论是他的异常主要还是由于接触了义警导致的。
除此之外,在流浪汉回到哥谭的这一个多月里,他大概有两三次睡醒发现自己无意识中出过门。
每次出现如此情况,马龙都会在事后感到异常的头痛和愤怒,还有些微幻听。
回到我们的第二次相遇,他便恰好还处在发作的余韵里,所以脱口而出的才不是假名。
我听完的建议是找个心理医生。
可惜无论是我还是他都不适合出入那种场所,因此我们选择从“火柴马龙”这一身份入手,指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关联上他目前的状态。
于是有了来大图书馆借免费电脑上网这一说。
好歹我们也不能进gcd偷档案。
不,这是马龙阻止我的,他怕我喝多了进去把警局闹得鸡飞狗跳。
我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看到税金小偷即使是我拳头也会痒。
思绪肆意生长间,手指本能想去掏口袋里的酒壶,耳朵却先一步听见某种低沉的呼噜声。
我转过头,发现一双隐含敌意的眼睛。
这只流浪狗正从垃圾的间隙里探出身子,我几乎是下意识弓起背,脚下传来塑料碎裂的声响。
我和它的视线同时下移不知是哪个好心人装满狗粮的塑料碗已经被我踩碎,被碾过的食物呈现雨水泡过的湿褐色,气味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