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唯一的观众太宰治“”
是因为异能力的缘故吗
都到了这个年纪,男人还是依旧很有童心。这句话的意思是,偶尔当他突发奇想时,无论是做的事、还是说的话,都一样地无零头。
“如何”
森鸥外收拾好勺子的零散尸体,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心情好些了”
太宰治突然再度抬起头,面露一丝怔忪,这神色很快消散不见。
插科打诨地吃完了早饭,明明已经到了周一,森医生的小诊所依旧大门紧闭,他将自己积攒的钱从木盒中拿出来,一摞一摞比对着数好。
先前就说过了,即将到了月底的时候,森鸥外需要对自己攒的钱有个谱才行。他慢慢地数着,太宰治在一旁问道“你要出门”
他嗯了一声,“是的,今天还要忙,上次不是和你说过了吗诊所的胶布和绷带都快不够用了。”
又是一个新的月度,森氏诊所需要采购新的物品,这也是惯例的流程之一了。太宰治的视线落到了森鸥外的手上,看向那叠钞票。
森医生解释道“这种买卖为了避免他方事后溯源,是绝对不会动用信用转账的,一旦资金流入系统,每一笔都会留下记录,只有现金才会相对来说不产生多少痕迹。”
因为是现场付账,一经交易概不退款,所以他得确保没有缺少或漏算任何一张面额。但数钱这个动作本身就是一件看起来很悲伤的事情,森鸥外算得越仔细,这个动作看着就越穷酸。
感受到了呢那种因为贫苦而特有的窘迫的味道
他简单地穿戴好外出的衣服,破天荒地戴上了一个圆顶小礼帽,这是为了遮盖他的头骨轮廓和大致身高,见太宰治盘着腿望向他,森鸥外突然“嗯”了一声,冷不丁地开口问道“要不要一起来看看流程”
太宰有些疑惑他竟会主动开口“我也能去”
“當然可以。”森鸥外并无不可地答允了,“穿暖一些,外面风很大的。”
太宰亦步亦趋地跟好,森鸥外将房子落锁,不多时便转到了一个极其狭窄的小巷,然后在某个拐角停下,伸手敲了敲铁门,发出笃笃的声响。
大概是通过敲击的暗号确定来人的身份,紧闭的大门打开了,森鸥外穿得比较严实,就连太宰也是如此,破天荒地戴了一顶同款紫色小帽,将毛茸茸的头发压了下去。那孩子的视线並未游移,哪怕是身处陌生的环境,也显得颇为镇定。
门开后,映入眼帘的俨然又是一幅全新的景象,那宛若吵嚷的集市一样的场面,让人觉得有些新奇。森鸥外拉了他一下“这里三教九流的人都很多,鱼龙混杂,别走丢了,不然可能会被拐跑哦。”
这句话是真的。因为真的会有陌生人可能抱住小孩拔腿就跑,那要再抢回来就很麻烦了。太宰治依言牵住了他的衣服,倒是没反抗,他问道“这是交易所在的位置吗”
“哈哈,没有那么豪华吧。”太宰没把这句话说出来,森鸥外先替他说出口了,他看着外围笑了笑,旁观穿梭的人群。
暗巷保持着一种秩序井然的纷杂和凌乱,人们有条不紊又不成章法地聚在一处,彼此谈论着些什么。
有些人走走停停,看到有需要的便会驻足停下,开始询价或打听具体的细节,这又看上去有点像挤满了小摊贩的菜市场;一部分人如同森鸥外一样,象征性地带了点遮掩自身特征的装饰,更夸张些的戴上了口罩和眼镜,帽檐压得低低的,身体佝偻,明明手腕很细,整体看着却很壮硕,很不和谐。
“他的衣服不合身,肩膀底下应该是塞了纸包。”森鸥外低声与他解释“瞧见他的步伐了么如此不稳,想必就连鞋码都是不合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