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有点咸。咸吗”
我拿勺子盛了勺汤,“不咸。”
“那就好。”
“最近,似乎是因为政府开岸,大量外企涌进横滨了。”中岛边吃边说。
我划拉饭,“嗯。”
“武装侦探社受了不少委托,职员忙不过来,最近大家都忙忙乱乱的。”
中岛一边说,一边偷眼瞧我。
我伸手夹了一筷子咸萝卜,“中岛,你要是因为照顾我,特意向侦探社拜托就算了,那可是工作岗位,严肃点,公私分开。”
“怎么可能,”中岛把筷子放下,“我哪有那么大面子”
我看你面子挺大的,我心想,能带外人进社,前辈们有一个算一个全来帮私忙,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日本会社环境。
“而且,”中岛捂拳咳了一声,“工资也不错。”
我把碗筷放下,拉过工服,从里面抽了我的名牌出来。
“哝。”我冲他晃晃。
“要我帮忙处理掉吗”
“”我把工牌握回来,“我的意思是我有正经工作。”
“你现在思维怎么这么粗直。”我小声嘀咕。
日头毒辣,店前的油柏路被照的发黏,有车一走一过黏在轮胎上。
这样的日头自然不会有客人进店,吝啬的店长由此关了中央空调,其他营业员叫苦不迭,还有一位职工因此递了辞呈。
我倒霉,被分在一天最毒辣的正午时段。
“记得从冰箱里拿点冰吃,”同僚叮嘱我,“热死了。”
我靠收银前抵额头冲他摆摆手,有点头晕。
“反正也没什么人来,店长看不着,你就关门吧。”
同僚将走前站在门前冲我道“我帮你关了”
我点点手。
结果同僚失策了。
外界的毒辣没有因为关门少进店一分一毫,一下午一个客人都没有,全是热空气代替客人进店,进个蜂拥而入。
因为关门,空气不流动,我鼻前的空气整个是浑浊的。
我打开挡板,要出门开门,却在握上门把的时候眼前一黑。
再睁开眼是在一片白中醒来。
这个白不仅是墙体刷白,更是中岛的白脑袋,他俯在我身上歪脑袋和门口的谁说话,一晃脑,发丝蹭我嘴里,我呸呸两声。
“智斗你醒了”
中岛惊喜地转脑袋看我。
“嗯”我没太力气说话。
“头还晕吗难不难受,想吐喝点水吗我这边有西瓜,春野桑带来的,来点”
我怎么每次病愈都是中岛在旁边问一连串话。
我偏偏脑袋,“你先把头发拎走再说。”有气无力。
我因为中暑晕倒,备货区同僚给我通话记录的第一位中岛打了电话,中岛匆匆从侦探社赶过来,带我来了最近的医院。
一张床位费,一瓶葡萄糖,一张诊断单。
一万三千日元。
中岛缴费的时候,我用手挡住眼睛。没眼看。
不能轻易生病,真不能。
“哝。”中岛把西瓜袋子给我。
我拎过西瓜袋子,拉开看了眼里面,走到中岛身边,看他和侦探社前辈国木田独步大文豪,商量接下来的工作。
我看了会儿。
“那你就去吧。”
“可是,”正绞尽脑汁和国木田请假的中岛放下手机,“我想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