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的雨已经下了五六天,到ke酒吧的路,全是湿泞。路灯光在水洼上一照,反映出上头红红绿绿的霓虹灯光。
如果不是有个外景要在南京拍,连雨止绝不会在这个气候下待这么久。
在连雨止身边久了的场务都知道,他喜欢下雨天,但讨厌没完没了连绵不断的雨。
对待情人,他也是这样,在一起的时候,他惯要浪漫情调,爱得不生生死死几遍不罢休。可腻了之后,几句话不对的功夫,他就会写张支票,干脆利落分手,不给对方拖泥带水纠缠的机会。
此时,连雨止没骨头似的躺在酒吧沙发里,他头发半湿,叼着支薄荷烟,看起来没精打采。
他性子不受羁束,五官却生得精致美丽,眼尾秾丽微微弯起,白腻的面容透着淡红。在江南地区有句俏皮话,形容深眉高鼻的美人是红烧肉,而温柔多情面容淡如远山的美人是粉蒸肉。
连雨止就是两者中和了和,不那么惊心动魄,也不那么淡然如水,他漂亮得好像是最流行的整容模板,或者是放在柜台里昂贵又精美的奢侈品包人人都想拥有,合时宜,也上得了台面。
来捧场的朋友有五六个,两个是阔少爷,给连雨止的电影投了大钱,该应承应承。
另几个是下部戏要合作的演员,都是脸和戏都过得去的花旦小生,若不是酒吧照顾隐私,轻易不能在外头抛头露面,不然必然要被记者杜撰些花边。
“哎都说了不能进,你”
然而,这酒吧的安保措施很快就被打了脸。
一个满脸泪痕的少年,竟然推开拦他的保安,径直走进了连雨止他们的包厢。
连雨止耳朵灵,听到动静,就懒懒抬眼。薄荷烟已经烧到了尾巴,在他干净美丽的面庞上,投下两圈橘红色的温暖光晕。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少年看着他,含泪质问。
连雨止说“没开机。”
“你家里换了锁”
连雨止眼睫往下垂,掩住不耐烦“防贼。”
少年涨红了脸“连雨止,你,你是不是想和我分手”
刘大少早就认出眼前的少年是新晋顶流白宜衣,也是连雨止上部戏的男主。
他连忙招呼酒吧的人把门关上。
这要是被拍了,够连雨止栽个大跟头。
连雨止闻言,只淡淡“嗯”了一声。
白宜衣本来是不死心,想求他一个怜悯的否认的回答,却没想到直接加速了分手,一时间面如死灰。
“为什么我哪里做的不好”
这话一说出来,连刘大少都面露不忍。顶流肯定不缺钱,没必要死乞白赖跟着连雨止,这分明就是动了真心。
但他们这个圈子,哪有什么真心。连雨止是出了名的薄情,谁和他谈,都得做好心碎的准备。
果然,连雨止轻轻撷下烧完了的眼,懒倦瞥了瞥白宜衣,轻轻说“没有。但我腻了。”
说完,连雨止站起身,双手插袋往外面走。白宜衣想抓住他的衣角,却被他避开。
他看到白宜衣腰上挂着的美团外卖箱子,才恍然过来白宜衣是怎么闯进来的。
也难为一个大明星这么不顾形象,装外卖小哥都要见他一面。
连雨止难得动了点恻隐。
他倚在门边,借空调的风散了三分酒意,回头瞧了眼白宜衣说“好好当你的偶像,长个记性,别想着谈恋爱了,娱乐圈像我似的人渣可不少。”
说完,他就晃晃悠悠出了门,拒绝了酒保的搀扶,随手把这家酒吧加进了黑名单。
在街上散了散酒气,连雨止晃晃脑袋,想找个代驾回家。他一抬头,却看到面前硕大的屏幕上,正在放宝格菲丽最新的代言人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