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黑过,放出来了。”他懒得和吴历争执,先前的教训他还记得,不想和吴历正面对峙。
吴历立刻说“那把我也放出来。”
连雨止“”他转移话题“你来就为这个”
堵到试映会来让他解除拉黑
吴历摇头“送姜纪武先生来,”他笑笑“路上堵车,我急着送人过来解围,驾照又扣三分,你一点都不记好,只记仇吗”
窗台灯光雪白,和楼下悠长一长条车灯交相映,他站在灯光最足处,西装的凌乱和匆忙之下打反的领带都明显。往日里他一贯是绅士派彬彬有礼地问他,这会儿却顾不得了。
虽然吴历压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惹了连雨止,但眼前境遇,也让他知道自己这回是得罪厉害了,只能搬出姜纪武试试。
“承你的情,”连雨止看着他,“但广电内部名单是怎么回事”
吴历微愣“什么名单”
连雨止见他眼中困惑,不能作伪,沉默片刻,就拿出手机,把黑名单解除了,转过屏幕给吴历看。
吴历解决了眼前大难,才又恢复往日神气。
他微颔首,问连雨止“我送你回去”
连雨止在心里猜测还有谁会这么帮他,却也想不出来,摇摇头“我要在这里走一会儿。”
吴历点头,忽又沉默,问“你没喜欢过白宜衣”
“为什么这么问”
吴历说“你特意说一句他明天有通告,大概是觉得他正当红,怎么也能撞得上,还能让他念你的好,记你的情。”
连雨止笑着,没反驳。
“不过他被雪藏是你没料到的。你一向聪明,不直接叫他来配合宣传,只说他来你会高兴,就是明知道他旧情未了,故意给他点希望又叫他受折磨。”
吴历说到这里停住,不知想到什么,微微一笑“你那天来找我,说如果我不肯帮你,你想不到别的路。背地里只怕早就找过了一圈人,最后才想到的我,却说得像只肯让我帮忙,仿佛是我沾了光。”
连雨止眨眨眼,挑眉“何必把我说得这么坏,我早就让你看破了,对白宜衣说的那些,只不过是学的你。温存之后还能杀伐果决地操纵媒体喉舌,是我学也学不来的。”
“这个旧账是要翻到五十年后了”吴历有些无奈似的。
连雨止浮起个笑,他笑的时候只要不是骂人,总很讨人喜欢的,那个小小的笑涡就像拿铁里被戳破的小奶泡,转眼就陷下去,让吴历一下放松了警惕,就听到他说,
“话不要说得这样绝,你还不一定活到七十,我也不一定一年后还和你在一起。”
吴历恍然一年后是sytos拍完大功告成,交易到期,“过河拆桥还是你的作风。”
连雨止看着他,忽然冒出一句“喜欢的。”
“什么”
大概是夜深,二楼的灯被楼下灭了,忽只剩下楼下车灯的光,两人脸都在夜色里面,只有眼睛亮。
“我喜欢过白宜衣,”连雨止注意着吴历表情变化,却没有停住话头,接着说下去“要不是他,我拍不了熄灭,我怎么会不喜欢他”
“那你的眼光太差。”吴历脸上微笑淡了。
“何必把自己也骂进去。”
吴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他双手插袋已走出去了。
电光石火间,吴历忽然便明白他的意思。
他也喜欢过他。
或许是大学的时候,或许是某一刹那。
可是分手那天话说得那么狠绝,叫吴历一时间不敢相信,开门追下去,楼梯道的感应灯重新亮起来,下面却空空的,没追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