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狼立马讨好的蹭蹭祁折,蹭的他没有半点脾气。
“嘶嘶。”
不知何时,药蛇从祁折手腕爬走,盘在银狼头上吐信子。
银狼摆摆脑袋,想把它晃下去。
“嗷呜。”讨厌冷冰冰。
祁折伸手拎走药蛇放在桌面,神情淡淡的警告,“别惹小折不高兴。”
药蛇听懂意思,乖乖缠上祁折垂在它面前的手,好吧,反正我也不喜欢毛茸茸。
银狼脑袋凑过去,小折暖手。
祁折唇角稍弯,俯身抱住银狼,感觉僵冷的血液缓缓流动,暖意盎然的马车蓦地叫人生出些困意。
他说“小折,我困了。”
“嗷呜。”我陪你呀小折。
软榻上的少年犹在梦里,华贵而软和的毯毡铺满马车后端,明明乘车两人,看似偌大的空间里却仅有一处安睡的位置,像是刻意刁难谁似的。
可实际上,自两年前继位起,只有银狼在身边,祁折才能入睡。
他其实一开始就没打算睡那软榻。
明珠收屉,萤辉暗敛,铃铛响呀响,奏出月夜曲。
小蛇缠好舒适的姿势美美入睡,今晚该是很美好的一夜呀。
晨曦透过帘缝,车轱辘转动,路边花草招展生长,不知名的虫子在野地里高歌。
云暮秋睡得太香甜,神色发懵的半晌回不了神,他缓了好一阵子,思绪渐渐清明,搞清楚自己的处境。
桌边没有大反派的身影,他坐起来,视线尚未扫完一周,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
堂堂大祁皇上,一国之主,超级大反派,居然被迫和爱宠挤在地上睡觉。
造成这个场面的罪魁祸首则是他
平平无奇的点家男主。
他思绪稍顿,果然男主天克反派吧,云暮秋得意的弯弯眼睛,对着祁折挥舞两下拳头,气势汹汹。
小样,跟我斗。
嘚瑟够了,他的理智回归,突然意识到目前处境可能并不适合开心。
完了完了,等会儿大反派睁开眼是不是就要判我死刑,压入天牢,株连九族,死无全尸,呜呜呜呜我爹呢救命
耳边哼哼唧唧的哀声刺得祁折心神一震,猝然睁眼,他缓了缓,支起身形,面无表情的看向软榻上的少年。
乍一察觉到冰冷的视线,云暮秋打了个激灵,四目相对间,他想起昨天大反派冷脸拎着沾血的剑,惊慌失措之下,他爬起身在软榻上跪的十分标准。
“陛下恕罪,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我抢了你睡觉的地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跪的可谓诚恳至极,堪称五体投地。
我昨晚也没想到自己能睡这么久啊,千万别怪罪我,求求了。
少见的心口如一。
祁折听明白意思,原是因这个,小世子才一大早哭哭唧唧,早说过祁折性子里有几分恶劣,他也不打算解释软榻是专门设给云暮秋的。
暴君手撑着脸,靠在毯毡边的软椅上,淡淡恕了小世子的罪,一看就是心胸开阔肚能撑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