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侧母慈子孝的戏份,太后终于演尽兴,她视线自然的落在祁折怀里,语气难掩关切,“扶桑,世子伤势如何”
长明收到主子一记眼神,自觉的接过话,“回太后娘娘,世子性命无虞,但左腿伤了筋骨,肩背左手臂也被划出不少伤口,眼下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伤筋动骨一百天,依太医所言,怕是要养个两三月。”
他说的有些夸张,实则除过左腿伤的重些,其他地方都是皮外伤。
方才太医说完,祁折不由讶然,未曾想过小世子的体质竟还算皮糙肉厚。
云暮秋满脑子都是休息,什么养三个月我爽了我爽了我不用去御书房写那个该死的作业了哈哈哈哈哈。
祁折早猜到他会如此,并不意外。
“三个月”生着狐狸眼的男人抬眸看过来,眸中平和,语气也听不出什么情绪,“听说世子身手不凡,轻功绝湛,在宫里也不忘每日练功,习武之人向来体质不俗,如何要养三个月”
哈,我的ssr,你夸我,我很开心,但,受伤养病三个月怎么啦怎么啦大反派都没嫌我弱呢,你个未来手下先看不起自己老大,像话吗嗯你告诉我这像话吗
祁折“”
不像话。
但他更想知道小世子为何如此理直气壮的把沈知机当自己的人
长明疑惑道“沈将军从何听到的谣言世子可是半点都不懂武功的。”
他的态度和回答,某种程度上代表着祁折,前半句落入沈知机的耳中,那双狐狸眼微微眯起,视线在交叠的两道身影上打了个转。
片刻后,他似是听进了长明的话,与祁折对上目光,“陛下,是臣思虑不周,眼下纠结世子是否会武并无意义,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解决太后寝宫的破损,以及对世子的惩治。”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的语气稍轻,眼神紧紧盯着祁折,生怕错过后者半点反应。
很遗憾,祁折一如既往摆着个面无表情的冷脸,他没有看出任何变化。
哪怕云暮秋在他耳边怒骂沈知机坑队友,他也面色如常。
祁折“既是冒犯到太后,自然应由太后处置。”
话音刚落,太后正欲开口,祁折突然看了一眼她,语气关切,“可朕记得太后向来心善,连宫里犯错的奴婢也不忍责罚,想来怕也下不去手处置世子。”
真的假的不信,我是不信男。
宫斗拼杀出来当太后的人,有几个是心慈手软的
太后稍稍一愣,念及自己素来对外塑造的形象,笑笑应下来。
笑完,她意味深长的叹道,“扶桑有心了。”
“长明,”祁折转而唤自己的统领大人,“太后生辰是否就在近些时日”
语罢,长明故意皱起眉,假装回想,然后语气惊喜道,“还是主子记性好,下个月月底便是太后的生辰呢。”
祁折矜贵自持的“嗯”了一声,给出处置方案,“世子自今日起禁足,在锦泉宫潜心为太后抄录佛经祈福,也好磨磨他的性子。”
他询问似的说,却分明是陈述语气,“太后以为如何”
年轻帝王生的一副昳丽容貌,敛淡眉峰利意轻言细语,竟也能瞧出些温顺的模样。
“扶桑果然是长大了,”太后眉目间尽是婉约,话也欣慰,“处置的手段越发温和,不比从前那般乖张。”
她说完,笑着拍拍沈知机,“希有,你也该学学扶桑,做事莫要冲动。”
常人皆道沈知机老成持重,估计也只有太后会说他做事冲动。
而沈知机照单全收,“姑母教训的是,侄儿谨记。”
不是等等,你俩先别姑侄情深,太后你管这叫温和抄佛经关禁闭叫温和
怀里的人似乎是一口气上不来,自以为隐蔽的深吸了口气,攥着祁折衣襟的手更加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