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搓手“画圣他老人家有什么要求吗”
嵇灵道“他一心画画,对住宿没什么要求。”
近百年来,人间天翻地覆,东西方的交流融合诞生了诸多现代的绘画流派,“抽象”“印象”“后现代”这些词语姚孟贞闻所未闻,而国画胜在意境,却缺少系统的透视和骨骼肌肉培训,这些都是姚孟贞迫切想要了解的东西。
而来自全球的各色染料,电子屏幕的取色吸色,更使得色彩变化万千,脱离了天然染料的限制。
画圣抱着iad看了两个小时教程,当即决定过来。
王程轩大喜“我这就把三楼侧卧腾出来”
神灵降世走到了破产的边缘,主美的离开更是使得团队军心大乱,项目组急需要一根定海神针,而画圣如果愿意屈尊降贵,就是绝对的定海神针。
他当即打扫好了房间,换了崭新的被褥,殷殷切切翘首以盼,等待画圣的降临。
但是一天,两天,三天过去,姚孟真都没有来。
就在王程轩上火冒泡的时候,嵇灵的面前凭空浮现了一面水镜。
姚孟贞没露脸,这水镜的视觉非常奇怪,好像被放在屁股旁边,横着照出了一片蓝白色的布料。
他语速飞快“把你电话号码报给我。”
原主的手机欠费停机,嵇灵报了王程轩的。
两分钟后,王程轩手机响起,他毕恭毕敬地捧起电话按下接听,对面传来粗犷的男声“喂,嵇先生吗”
王程轩一愣,他认知里的姚孟贞是个耄耋之年的老人,气质应当温和儒雅,带着老派文人的庄重,但这男声却低沉浑厚,还有点面对熊孩子的不耐烦。
对方道“我们是青山管理所的,你侄子王小冬打架斗殴被批评教育了,来我们所里接人”
王程轩一愣险些以为是诈骗,却听对面说“来,让孩子和你说句话。”
旋即,对面传来了毫无感情波动的,冷冰冰的声音“嵇灵,是我,来接我。”
半个小后,玛莎拉蒂一个刹车,停在了青山管理所的院子里。
王程轩看了看此地的打扮,像是专门处理未成年混混的地方。
他两跟着穿制服的工作人员往里走,王程轩小声问“画圣他老人家今年贵庚啊”
这管理所只处理未成年吧
嵇灵道“看脸的话,十六或者十七吧。”实际年龄他就不知道了。
史书记载,姚孟贞死的时候十七岁,但是历史上多用虚岁,他应该只有十六。
王程轩嘀咕“还好还好。”
再小一点,聘请画圣他老人家就算雇佣童工了。
嵇灵走到管理室,工作人员带着他往室的窗户看。
里头是个穿校服的高中生,穿蓝白条纹的冬季校服,他个子不高,容貌清秀,婴儿肥娃娃脸,带着厚重的圆框眼镜,此时正木着一张死人脸,一眨不眨地看过来。
嵇灵“”
姚孟贞是个标准的“三无”,无口无心无表情,一张脸比面瘫还僵硬,除了画画的时候,他几乎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嵇灵头疼地传音“你怎么回事”
姚孟贞冷冷道“我穿过来时这身体正在挨打,我顺手把他们全揍了。”
嵇灵接过卷宗一看,姚孟贞的身体是山里来城里上学的,他无父无母,靠奖学金过活,又刚刚成年,是校园暴力最好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