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不能让。
但他很识趣地没将这句话说完,毕竟再继续说下去,郁绥该真的和他生气了。
于是顶着郁绥疑惑的目光,商诀轻笑了一声,转移话题“以后你就知道了。”
郁绥不想说话,但直觉告诉他,以后的自己可能并不是很想知道。
相比于短暂的秋天,在东城停留更久的好像是冬天。
今年的初雪好像来的格外的早,郁绥推开窗户,刚一抬头就看到了漫天的雪从高处降落,将向外延伸的树枝给铺满,像是一株结出雪花的漂亮的圣诞树。
这场雪下的格外大,郁绥瞥了眼窗外厚厚的积雪,猜测大概是从昨日的凌晨就开始下了。漫天的雪四散飞扬,落在手掌心,柔软的白色化成一滩晶莹的水渍,有些微凉。
郁绥其实并不是那么喜欢冬天,因为温度太低,要穿上又厚又重的衣服,还容易生病。但他又很喜欢下雪,尤其是喜欢在雪地里打滚的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恣意和畅快。
窗户被从身后关上,呼啸的冷风被隔绝在外,郁绥一回头,就发现商诀站在自己的身后,对方的神色格外自然,温声提醒他“少吹会儿风,小心感冒。”
郁绥摸了摸鼻子,倒也没说出反驳的话,他好像已经逐渐习惯了商诀对他的关心,并不会觉得有什么被指教的不爽。
商诀关上了窗户,转过身钻进了洗手间洗漱,他的头发有些乱,眼下也有些淡淡的青黑,看起来有些恹恹的。
他最近半个月都是这个状态,精神不佳,有好多次还在半夜偷偷摸摸地藏在卫生间里玩儿手机。
郁绥不解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他之前也问过商诀到底在偷偷摸摸地干什么,这人眼神躲闪,恨不得找一百个理由来敷衍他,郁绥自觉没趣,也并不是很想去窥探别人的隐私,虽然生气,但到底也没再说什么。
洗漱过后,两人结伴下了楼。
学校里一片银装素裹,踩在地面上,能听到雪层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响。郁绥难得放慢了步子,左顾右盼的张望,通往教学楼的这一条路来往学生多,被学校里的保安大爷铲出了一条窄窄的小路用来通行。
而操场和小树林那边则是完全被积雪所覆盖了,郁绥看的津津有味,盘算起明天的体育课能不能打一场雪仗。
推开教室的门之后,郁绥先在门外抖了抖自己头上落下的一层纷白雪花,才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实验班的早自习一向是鸡飞狗跳的,今天也不例外,只是话题从每天的作业和难题转变成了窗外的雪,孟杰猜测,操场的积雪太厚,今天的跑操大抵会取消,级部估计会让他们出去一起铲雪。
这大概是今天最有盼头的一件事了。
郁绥将手里热腾腾的包子丢给前桌的宋臣年,尽职尽责的完成上一次的赌注,却发现对方并没有向以往一样迅速转过身来接,而是趴在桌子上,困得不省人事。
“你昨晚去南非挖矿了啊,累成这样”郁绥吸了口豆浆,戳了戳宋臣年的背。
累得要死要活的宋臣年终于找回一点精神气,慢腾腾地从桌子上爬起来,他瞥了眼商诀,又瞥了眼郁绥,只是后一眼夹杂着些许的哀怨。
宋臣年咬了口包子,有气无力地说“你不懂,我最近活得连狗都不如,累死累活的,还不如去南非挖矿呢。”
郁绥挑了挑眉梢,好奇心被挑起来“还能有比吃饭更让你上心的事”
宋臣年神情突然激动起来,刚要开口,被商诀的咳嗽声给打断。
男生低垂着眼,正在整理着桌上新发下来的试卷。他用手掩着嘴唇咳了一会儿,好半晌才放了下来,唇色很是苍白,没什么精气神。
郁绥看了看他校服外边披的那件单薄大衣,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身体那么差还敢穿那么薄,这人有没有点生活常识。
郁绥起身,将开着的后门关上,没留下一道缝隙,商诀边上的窗户也被他顺手给关上了。
过了好一会儿,郁绥突然杵了杵前排的宋臣年,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询问“喂,宋臣年,你觉得热不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