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磨着牙,觉得楚明瑱装的很,都不给他来个痛快的。
他又不能面刺君王之过,婉转道“一盘您都摆上桌打算享用的点心,您早上吃,或者晚上吃。当午膳,或是当夜宵,中间有什么分别呢”
“难道,您还要沐浴焚香,告祭宗庙,举办大典再动筷子吗”
他嗤嗤一笑,挑起眉,眼底有着明亮凌厉的挑衅“您等了七年,还等得起”
帝王绝对权威,哪里经得起这种激将。
楚明瑱忍无可忍,揽住他的腰,把他拖近,低头亲吻他的泪痣,吐息极尽暧昧。
他有很多种办法毁了他。
皇宫不缺烈性的药,不必太多,用上一点儿,燕知微又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性子,骨头硬,身子软,教他食髓知味,离不开他,其实很轻易。
或者,用些潜移默化的法子,把他用金笼子关起来,用珍宝锦绣腐蚀他,用权势盛宠养废他,教他断了独立生存的路,再也离不开帝王的羽翼。
“知微。”
楚明瑱叹息一声,解开燕知微手臂和脚踝的金链子,随手扔到床下。
然后,他亲了亲衣衫半褪,等待临幸的贵妃,温柔地替他拉上衣襟,整理好凌乱的长发。
他甚至按着燕知微的膝盖,帮他把修长的双腿合起。
“七年都过来了,有什么等不起。”他淡淡笑。
在奢靡极欲的龙床上,楚明瑱这种体面周全,君子风度,简直如同天方夜谭。
他都是帝王了,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他还需要什么克制谨慎勾一勾手指,就能被狂蜂浪蝶淹没。
燕知微拢着衣襟,茫然片刻,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魅力失效了。
他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陛下,您不行”
楚明瑱多半有什么毛病吧。
不对,他确认过,燕王殿下是个很正常的男人,他到底在顾忌什么啊
“很晚了,睡吧。”
楚明瑱看着他面上那孤注一掷的绝望,几乎锋利的敌意,渐渐变成了一些柔软的迷惑。
他家的小燕,又开始怯怯地从柔软的翅膀遮蔽里探出头,好奇地问他为什么。
“知微啊知微,你方才的神色,比起邀宠,更像是要啄死朕。”
楚明瑱见他渐渐地解除了危机预警,绝望疯狂的情绪正在褪去。
他甚至还抚了抚露出迷惘神情的小鸟,温言细语道,“你刚才,在想什么呢”
“真心话,朕不罚你。”
燕知微披散着长发,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睛,露出些难过的神色。
“知微想的,与陛下的初次,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真的想过很多回,独独没想过这种境遇。
“陛下,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潦草了。”
楚明瑱忽的怔住,看向燕知微重归鲜活明亮的眼睛。方才他克制了欲望,没有选错,才没有真正磨灭他还残存的希冀。
他听到了,近日以来,唯一的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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