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觉出君王的郁闷,燕贵妃又找回几分敬业,为了哄他,三步并作两步,靠在了他的怀里。
楚明瑱顿住,顺势把他揽住,侧脸的弧度柔和几分。
君王仪仗停在外头,楚明瑱率先登上,然后握着他的手,把贵妃拉上去,命令道“去御书房。”
燕知微没想到他能这么“不拘小节”,这简直是断头台待遇。
他快哭了“陛下,这是君王仪仗,我还是下去吧,这于礼不合。后宫得遵循礼制,不得僭越”
“礼”楚明瑱像是才想起来有这么个东西。
毕竟,他的后宫空荡荡的,别说是六宫妃嫔了,没有太后,连个前朝太妃都没,他哪里需要记这个。
生母早早亡逝,养母德妃意在培育儿子夺嫡,结果死在五年三帝的荒唐闹剧中,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燕知微早早通关燕王府副本,结果进入宫斗剧本时,发现自己铆足劲了要宫斗,却没有敌人。
他就算掘地三尺,也没法从一心扑在工作上的景明帝后宫,翻出个需要斗的小狐狸精
或许,他本人才是那个狐狸精。
过去百花齐放的东六宫,现在闭锁宫门,都生了蛛网,好似在控诉这名皇帝的不解风情。
昨夜的雪融化了些,寒风还是有些萧瑟。
楚明瑱见他发抖,就揽着他靠近了些,依偎在自己肩头,分他半边貂裘,把恩爱明确地秀给了整个禁宫。
帝王仪仗经过,宫人们跪了一地,各个都把这琴瑟和鸣的一幕看在了眼里。
流言如风,转瞬就能传遍整个禁宫。
“知微虽然不是礼部官员,但是礼制多少是知道的。”
燕知微和君王并排坐在仪仗里,被强迫着秀恩爱,正浑身不自在的时候,面色微僵。
他小声不满“后宫嫔妃怎么能坐君王的仪仗知微才上任多久,陛下,您是要明天收到雪片一样弹劾我妖妃祸国,王朝危矣的折子吗”
楚明瑱浑然不在意“最近前朝挺消停,问题不大。”
燕知微蹙眉“那是因为陛下刚刚杀过一批乱党,群臣畏惧陛下。待到风头过了,定是要劝谏陛下亲贤臣,远小人”
他顿了顿,想起自己被归为乱党的一员,又是实打实的奸佞弄臣,现在却被揽着腰,坐在帝王仪仗里风光无限,简直绝了。
这么高调的妖妃做派,以他对前同僚们的了解,怕是会在家中气到吐血三升。
楚明瑱支着下颌,看向冰雪微融的宫道,淡笑道“知微是贤臣,朕远着那群小人,有何错”
燕知微很有自知之明,闻言沉默了“您要不再仔细想想”
坏了,陛下不分好歹了,要开始昏聩了。
曾经的燕相操碎了心,有些没习惯往日劝谏的君王变成了燕贵妃要服务的夫君,还在不断给自己上难度。
“陛下,您可是要做明君的,不能沉迷美色。”锲而不舍。
他打算在六宫争宠升职,是为了巩固地位,争权夺利,却独独没打算连累君王的一世英名。
“朕如何不能做昏君”楚明瑱斜倚着坐靠,美人身上还裹着他的貂裘,手支在他的膝上,微微凑近。
他声音清冽,身子柔软,暗香盈袖,最适合被抱在怀中。
君王把他圈在身侧,正是销魂蚀骨时,一时间都觉得自己要堕落了,不爱做劳什子明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