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内情的胤禛见她如此却也丝毫未曾起疑,只当她是羞涩呢,一时嘴角弧度更深了两分,摆摆手,“都退下罢。”
不等年婠婠反应,那一屋子的人便全都退了下去,走在最后的便是方才那名妇人,甚至还极为贴心地帮着轻轻带上了房门。
偌大的新房内霎时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独处,气氛也随之变得愈发古怪起来。
年婠婠的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心里有些蠢蠢欲动。
她并未在眼前这人的身上感受到任何“同类”的气息,看起来也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若趁机将他制服
然而这个念头仅仅一闪便还是被她放弃了。
她并不清楚眼前这位“四爷”的权势究竟有多大,不清楚外面究竟有多少他的手下把守着,草率行事实非明智之举。
再加上那如影随形的违和感实在叫她心里没个底儿,总觉得面前有一张神秘的薄纱即将要揭开,令人心里惴惴不安。
还是先静观其变罢。
当然,若这劳什子的四爷不讲武德非要对她动手动脚,那她也只好拼个鱼死网破了。
正如此想着,自己身旁柔软的床铺便往下一陷,紧接着,交叠放在腿上的双手被一只大手完全覆盖住了。
年婠婠愕然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盯着那只咸猪手这个莫名其妙的登徒子竟当真敢对她上手
“婠婠,夜深了,安寝罢。”说着,胤禛便自然而然地开始宽衣解带。
年婠婠不禁脸色骤变,忍不住再度暗骂一声,“该死的色胚子登徒子姑奶奶迟早剁了你的咸猪手和第三条腿儿”
而后果断两眼一闭“晕倒”了。
“”
手里拿着腰带的胤禛眼睁睁看着这一幕顿时傻了眼,随即反应过来,神情一凝,“来人,快请太医”
年婠婠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庆幸这人还不是太过禽兽不如,可算暂且逃过一劫。
只是,原本不过装晕罢了,却谁想眼皮子竟愈发沉重,猝不及防就被一片黑暗彻底吞噬了,全然不知外界是怎样一片兵荒马乱。
“章太医,爷的侧福晋究竟有何不妥”眼看太医把脉许久也没个回应,胤禛实在忍不住出言追问道。
“这”章太医皱了皱眉,迟疑道“年侧福晋的身子较之常人要更为娇弱些,需得好生养着,忌疲累忌忧思忌大喜大怒大悲许是今日大婚过于繁琐以致受累,又兼整日心情过于紧张欢喜,方才撑不住突然晕了过去。”
年婠婠的身子究竟有多娇弱,胤禛心里头是再清楚不过的,眼下听闻并无甚特殊突发病症,便也就稍稍松了一口气。
转念却又不禁狐疑,上辈子仿佛并未有这么一出状况
虽说距离上一辈子已经过去了三百多年,具体的很多东西他早已记不清了,可大婚当夜新娘子昏迷不醒这种事儿可实在不常见。
若发生过,他总不至于一点儿印象也没有才是。
莫非这辈子哪里出了岔子
想着,那眉头便愈加紧拧起来,薄唇习惯性抿成一道平直的弧度,显得整个人尤为严肃冷厉,威严更甚。
待再三跟太医确认人并无甚大碍后,胤禛方才点点头,道“既然来了就仔细瞧瞧罢,顺便给爷的侧福晋开一副方子调养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