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似淮仿佛把注意力又转移回到小倌身上,匕首利刃那侧几乎要刺入喉咙,看得楚含棠真的以为他要立刻杀了眼前这个人。
小倌身子一晃,像是破罐子破摔了,此时还笑得出来,“今晚我是去了太守府又如何”
楚含棠将脚底下的书册子一脚踹进旁边的床底,“那就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小倌媚眼微抬起,“去哪儿给了解药之后,杀了我么”
楚含棠思忖着男女主的善良习性,觉得他们不会滥杀无辜,“你放心,只要你安分守己,不再使诡计,我们是不会杀你的。”
也许是她语气听起来还算比较真诚,小倌似乎渐渐有被打动,“好,我答应同你们前去。”
其实他拒绝也没用,已经被他们控制住了,横竖都是一死。
还不如赌一赌。
谢似淮暂时收了匕首,也给小倌喂了一颗药,一日后没解药便会化成血水的毒药。
小倌也不反抗,大概是知道以自己的实力也反抗不了。
楚含棠见没有血腥的画面出现,默念阿弥陀佛,最近已经改信佛了,求佛保佑她能顺利地走剧情,到大结局章前都平平安安。
他们从青楼的后门离开了,待回到院子时,天边微微亮了。
其他人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大概还沉睡在梦乡之中,池尧瑶躺在床榻上,手臂的血被清理干净了。
身旁只有白渊一人在守着。
听到外面有不易察觉的动静,他先是谨慎地打开门缝看一眼,见是他们才如获大赦地松了一口气。
房间一下子多了几个人,显得有些逼仄,楚含棠站在靠边上。
小倌进来后直接干脆利落地掏出了一颗药丸递给白渊,都不用他逼问解药在何处。
这么轻易便拿解药出来,令人生疑,但白渊还是接了过来。
他喂尚留存着一丝意识的池尧瑶吃下,她呼吸很快便没刚才那么微弱了,解药应该是真的。
在太守府时,他们刚进书房不久就发现有人先一步进来了。
对方武功虽不是很精湛,但行动却敏捷,比他们要熟悉太守府书房的布局,一来一回地对峙下,池尧瑶被他用小刀划伤。
白渊自然是事事以池尧瑶的安危为先,当时急遽地带她离开书房。
却在离开之时发现刀上有毒,被划伤的位置冒出的是黑血。
解完池尧瑶身上的毒,白渊又恢复平常的冷静状态。
他看向小倌,这才留意到对方的穿着与打扮皆与寻常男子不同,男子比女子稍大的骨架撑着薄如蝉翼的衣裳。
腰却很细,只有一根腰带草草地打了个似乎一扯就会掉的结。
如瀑青丝用一根翠玉簪子别着,脸上涂了铅粉和微粉的胭脂,唇色也红润,描了细眉,在青楼待太久,看人总带着勾人的钩子。
但仔细一看又会发现小倌眼底里
的漠然和自弃。
这个朝代里,无论是男的还是女的穿成这样,在一般百姓口中都是放荡、不检点。
白渊却并没有用异样的眼神看他,对小倌颇有微词的原因也只是因为他用带毒的小刀伤了池尧瑶罢了。
“你为何要伤人”白渊有很多问题想问对方。
小倌手指绕着垂到胸膛前的一缕长发,“当时我以为我不伤你们,你们便会杀了我,毕竟夜闯太守府找东西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白渊皱眉,“你别忘了,你也是夜闯太守府之人。”
他坦坦荡荡,扔开手中的长发,习惯捂嘴笑道“我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楚含棠折腾了一晚上,口渴得厉害,倒了一杯茶水喝。
她撑着脸看他们,也推了一杯茶给身旁的谢似淮,他喉咙也有些干,没有推却,也就没置之不理,而是伸手想拿过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