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似淮看了,不为所动地起来。
拿出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再把地上的腰带与沾了血的衣衫收拾放到一旁,他看见桌子上留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歪歪扭扭的一行字,似乎对写这个朝代通用的繁楷体不是很熟练。
谢似淮走过去,拿起来,一眼扫过去,内容一目了然。
几秒后,纸条被烧掉。
一推开门,太阳直愣愣地射过来,谢似淮被刺得眯了眯眼。
楚含棠碰巧在院中洗脸,下意识地看向有人出来的地方,见是他也没太大的反应。
她一边扎着碍着自己洗脸的头发,一边笑着道“谢公子。”
谢似淮抬眼看着她。
如果楚含棠的细脖子没有被白布缠绕着,看起来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而白布正好把喉结遮住了,只露出一点儿皮肤。
他看着有种扭曲又愉悦的感受。
谢似淮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太喜欢看见楚含棠脖子上的喉结,哪怕存在感并不强,可近日见了莫名地想捏碎在她喉口里的喉结。
池尧瑶也从房间出来了,有点儿憔悴的样子。
但看见他们也会努力地露出个微笑,不想把自己的情绪带给别人,她走到院子中,“谢公子,楚公子你脖子这是怎么了”
走近一看,
池尧瑶才注意到楚含棠脖子缠着白布。
谢似淮眼中微光流转,目光轻如风地落在她的脸和脖子上。
他很平静。
楚含棠眼珠子转了又转,似狡黠的猫儿,“昨晚上茅房,摔了一觉,把脖子给摔伤了,小伤,但我看着也难看,想用东西遮住。”
池尧瑶想象不出来要如何摔才能把脖子给摔伤
“需要我给你看看么”
她摇头,“不用了,不是很严重,昨晚我就给自己上过药了。”
池尧瑶颔首,“那便好。”
终于糊弄过去了,楚含棠不自觉用手碰了下白布。
这样说实话有点儿热,怕是伤口还没好就被捂出痱子了,她正想着这件事,谢似淮走到了面前,“楚公子,我有话想跟你说。”
池尧瑶闻言抬起头,却还是识时务地去了别处,让他们相聊。
他被勒伤的手腕藏在袖子中,语气听不出情绪,温和如常,“我看到楚公子你留下来的纸条了。”
楚含棠压低声音道“谢公子,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不会跟别人提起半个字的。”
谢似淮笑了,“为何”
她愣住,实在摸不清他出牌的套路,“嗯”
谢似淮垂眸盯着楚含棠的脖子,“为何不跟别人说,你为何要替我隐瞒呢。”
“我,我天生性格不怎么样,所以朋友很少,希望也能跟你成为朋友,所以,我会替你保密的。”
她觉得自己撒谎如流水顺畅。
谢似淮弯唇一笑,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想和我当朋友”
楚含棠听似言之凿凿,“没错,之前我是做过不少错事,不过和谢公子你经历过这么多事后,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
如果有电击测谎仪,她很有可能被电击晕死过去了。
他眼尾抬起,眸光淡淡,似在咀嚼着这两个字,“朋友么”
她点头,“是。”
谢似淮抬腿往外走,“我以前没朋友,现在没朋友,将来也不会有朋友,我不喜交朋友,也敢肯定楚公子你不会成为我的朋友。”
“不过倒是喜欢杀人,楚公子你可以试一下。”他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