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穿着一身白衣,身形高挑,乌发也束着白色的丝带,几缕碎发随风拂过侧脸。
又因不喜欢吃东西,脸偏瘦,五官的轮廓越发地深邃明显。
谢似淮看着前面,安安静静地坐在桥边,双腿往下垂着,像个孩子一样地轻轻晃着,足尖踩着虚无的空气,衣摆拂过桥壁。
漆黑到见不到底的水面倒映着他的身影,仿佛要将人拉下去,同坠着沉沦于河底。
被他抠破皮的手随意地搭在石桥上,一不小心便印上红色的血。
既然他想要的猫儿只想要池尧瑶,那么便随着楚含棠去,若是就此死了,也是她的选择。
至于这个镖,没了就没了。
反正接镖的真正原因也只是单纯地想看人与人之间互相厮
杀。
或者,
拥有一个漂亮杀人方式。
谢似淮侧首朝河面看去,
那一艘小船离大船越来越近了,楚含棠的身影却离他越来越远了。
她没有回头。
谢似淮又开始抠指甲,原本修剪得整齐干净的指甲看不出原来的形状,血都糊住了,眼神却看着很清澈,嘴角甚至还勾着笑。
他歪了歪头,心想,自己果然非常地不喜欢楚含棠接近池尧瑶。
可偏偏他的巫术对楚含棠无法起作用,不然就可以直接带他的猫儿走了,这巫术真没用。
谢似淮垂下眼睫,望着河面。
另一边,白渊见柳之裴划船过来,略略松了口气。
等下一秒,他又猛地皱起眉头,上面没有谢似淮,只有柳之裴和楚含棠,这些黑衣人武功都不低,单靠他们恐怕无法取胜。
最重要的是,烟花会之夜发生这种动乱,肃州的官府竟迟迟没派兵前来探查清楚。
由于柳之裴过于担心池尧瑶,划船划得很快。
小船晃动得厉害,楚含棠不断地咽口水,双手扶住船壁,试图把恶心到想吐的感觉压下去。
船划到中间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柳之裴虽然心系池尧瑶,但听见楚含棠干呕的声音后,还是放慢了一些速度,喘着气问“楚公子,你没事吧。”
楚含棠张嘴呼吸新鲜的空气,摇摇头,“我没事。”
小船靠上了池尧瑶那艘大船,还没等他们上去,就有几个黑衣人过来对付他们了。
柳之裴身手不错,一个侧身躲开,将船桨当武器,使劲地砸向他们,楚含棠有样学样,也拿起船里的另一把船桨。
等他们上大船后,白渊分神问“谢公子呢”
楚含棠不知道怎么回答,支支吾吾的,柳之裴不免对谢似淮生了怨气,急促道“他在岸边,不肯上船,也不知为何。”
白渊跟谢似淮相处了这么久,也知这个少年武功高,喜欢笑,但性格很古怪。
只是这个时候如此胡来,他要多生气有多生气。
楚含棠开始头晕了,晕船不仅想吐,还会牵扯到头晕,特别是在船上打斗更加晃了,感觉胃里的东西在搅来搅去。
她勉强拿住船桨,却被人一剑划破手臂,血渗出来染红了布料。
柳之裴忙过去帮楚含棠,直接用船桨打晕袭击她的黑衣人,气喘吁吁道“楚公子,你受伤了。”
血沿着楚含棠的手臂流下去,她只能感受到血液流过皮肤产生的痒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有些懵,“可是我好像不疼”
“不疼”他显然是不相信的。
楚含棠也感觉很神奇,真的一点儿也不疼,难道是系统良心发现,主动地把疼痛都消掉了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她快步朝池尧瑶跑去。
“池姐姐。”
池尧瑶衣衫微乱,却被护得
很好,
,
血在上面很明显,池尧瑶一眼就看到了,说了一句跟柳之裴一样的话,“你受伤了。”